第4章 理查之囚（四）

诺恩一行几乎是星夜兼程，餐风饮露，这才在一星期内从威尼斯赶到维也纳。

“石勒苏益格公爵，诺恩·阿德勒希望拜见奥地利公爵利奥波德大人。”

诺恩一行一赶到维也纳就立马派侍从前往利奥波德的城堡发出会面邀请。诺恩必须要争分夺秒，因为他必须赶到消息没有扩散之前，将理查救出来。

一旦皇帝得知理查被抓，那么诺恩作为帝国封臣，就再也没有办法把理查暗地捞出来，否则形同叛国。

负责把守大门的侍卫有些疑惑的看着一身狼狈的诺恩一行，但是看着那面旗帜不似作伪，而且面前人虽然狼狈，但是衣着十分华丽，颜色大红大紫的，不像是骗子。

侍卫犹豫了一会，还是说了一句：“请稍等”！随后便去通报了。

不久之后，一名贵族满脸笑容的前来迎接，这也让诺恩松了口气：“肯见面就好，说明还能谈。”

诺恩和利奥波德同为弗雷德里克的好友，在东征时还算是合作无间，但是自打出了理查一档子事后就对诺恩不太感冒，后来更是带着自己的部队负气返回没有参加后续的战役。

诺恩还在思考如何说服利奥波德时，人已经随着贵族来到大厅。

刚一打开大门，诺恩就看到利奥波德站在大厅一旁，正对着坐着的一名年轻人。

“糟了！”

诺恩心中一惊，迅速行礼道：“陛下！”

那名坐着的年轻人，正是腓特烈之子，如今的帝国皇帝，亨利陛下。

“诺恩公爵，此去东征，表现甚佳，就连我在帝国也经常听到你的消息啊。”亨利嘴上的挂着微笑，貌似说着赞扬的话语，语气却无半点夸赞。

但诺恩也只能硬着头皮当成夸赞，毕竟对这位新皇帝知之不深。

亨利上下打量着诺恩，毕竟他虽然不止一次听自己父亲说过这个人，也接受过不少来自北境的新奇玩意，但是真人却还是第一次见到。

诺恩此时也在悄悄观察亨利，这位个子不高，身体瘦弱，和他父亲的高大英俊完全不同，而且眉头总是紧锁，颧骨也更高，看上去十分阴郁的样子。

“诺恩公爵，虽然十分欢迎您特意来此参见，但你似乎还有一件事没有完成。”亨利的语气有些缥缈，令人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而闻言的诺恩立即明白亨利所说的事是什么——效忠誓言。亨利登基时，诺恩还在东征，因此一直没有完成对新皇帝的效忠仪式。

于是诺恩立马上前一步单膝跪下，双手将佩剑举过头顶。

“我，诺恩·阿德勒，作为石勒苏益格公爵，向伟大的帝国皇帝，所有德意志人的国王，尊贵的亨利陛下，献上我的剑与盾，誓死扞卫帝国的尊严。”

亨利十分满意的接过诺恩手中的剑，并抽出剑锋轻点诺恩的肩膀：“诺恩公爵，我接受你的效忠，并赐予你为帝国执剑的权利，希望你永远牢记此刻的誓言。”

“谢陛下！”

效忠仪式完成，诺恩这才重新站起，刚想开口却被亨利打断：“今晚有一场晚宴，是为了庆祝抓住了理查，这个帝国的敌人，请诺恩公爵务必参加。”

诺恩一听，顿感无奈，亨利陛下这么一说，无疑堵死了诺恩为理查求情的道路。

亨利看着诺恩还站在原地，轻声问道：“诺恩公爵，还有什么事嘛？”

诺恩犹豫了一下，还是提出了自己的请求：“陛下，我与理查还算有些交情，不知道可否前去看他。”

“大胆！”却是一旁的利奥波德出声呵斥道：“诺恩公爵，你身为帝国诸侯怎么能当着皇帝陛下的面前提这么无礼的要求。”

诺恩知道这个要求有些无礼，但还是坚持站在原地。

“诺恩公爵，看来果然如传闻一样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亨利轻轻的开口道，语气有种莫名阴郁的气质。

似乎是考虑到了什么，亨利开口道：“我同意了。”

“谢陛下！”

得到了许可，诺恩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小心的后退几步后转身离开。

“诺恩公爵。”亨利叫住了诺恩：“听说你有一支舰队，哪怕是威尼斯人也赞不绝口，是这样嘛？”

“谬赞而已，但若是皇帝陛下需要，我立刻下令让舰队集结等待命令。”诺恩抓过头毕恭毕敬的说道。

亨利缓慢的眨了下眼睛，似乎在想什么，但随后马上说道：“去吧！”

而亨利看着诺恩的背影，嘴角翘起一股若有若无的笑意：“还真是有趣呢！”

走出大厅的诺恩也是长呼一口气，感觉自己背后都有些湿，这位皇帝看上去心思莫测，似乎还有些喜怒无常，今后不好相处啊。

但是不管怎么样，先去看看理查再说。

靠着皇帝陛下的许可，诺恩穿过层层守卫，最终在城堡上的一处高塔见到了理查。

此时的理查似乎并未受到什么折磨，甚至作为国王，他连脚铐手铐都没有，房间里的设施虽然无法匹配一位国王，但是还过得去，不算虐待。

但理查眉宇间还是十分阴郁，让人无法和征服圣地的王者联系起来。

“诺恩，我就知道第一个来看我的肯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