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休息。闻言她把菠菜放厨房,打算明早再洗,然后拉开炉子蒸米饭,又把挂在院中绳上的鱼拿下来,切一半剁成小段烧鱼,晚上就吃白米饭红烧鱼。苏笑笑烧的鱼香,米没法跟东北大米比,团团也就着鱼干了两大碗。张怀民吃一碗,苏笑笑才吃半碗。最后还剩一点鱼和米,苏笑笑都倒团团碗里,他又吃完了。放下碗又喝半杯水,团团才打饱嗝。苏笑笑叫他去洗脸刷牙,团团苦着脸跟她商量:“可不可以漱口不刷牙?”“你怕什么?还能刷掉?"苏笑笑好笑,“快去!”团团跟上断头台似的磨磨唧唧去厨房倒热水。张怀民小声说:“一会儿就睡觉了,吃这么多睡得着吗?”
“他消化快,要熬到十点不睡,还得起来再吃点。“所以苏笑笑要是九点多还没睡就去团团房中看一眼提醒他睡觉一一睡着就不饿了。张怀民想想他十几岁的时候也饿的快,肚子跟无底洞一样。翌日中午张怀民趁着休息出去一趟,到附近商店买两包饼干。这年头饼干是贵重物品,很少有家庭买来吃,整理资料的刑警看见就问:“走亲戚去?”张怀民不想解释太多就点点头。
前两年街上太乱,去年又发生火车站大爆炸的案子,性质极其恶劣,不得不严打,去年下半年抓了不少人,张怀民放下饼干就整理资料。虽然张怀民认为有些案子判的重,可治乱世用重典,否则无法遏制不断滋生的犯罪行为。好在这年头外来人口少,也没有流窜作案,很多人甚至不信上面敢严判,口口毫不遮掩,证据确凿,事实清晰,张怀民整理起来不费劲。张怀民年前跟检察官多聊几句,得知他们也忙,法院要排期,寻思着加班整理好也是压在检察院,所以就准时下班。冬天昼短夜长,张怀民到家天都黑透了,估计苏笑笑和团团该吃好饭了,谁知堂屋亮着灯但没人。张怀民支好车子关上院门,堂屋里出来四个人。张怀民仔细看看,厨房门边的是团团,站在厨房门外的是苏笑笑和两个女人,其中一个是杨一名的母亲,另一个比她大,看起来五十多岁。张怀民没见过,他挑了挑眉走上前故意问:“大姐来找一名啊?”“不是。“杨妈挤出一丝笑,朝苏笑笑看去:“你跟张队长说说?”苏笑笑微微叹了一口气,也没绕弯子,实话告诉张怀民,跟杨妈一起来的这位大姐的儿子犯了事,大姐想问问张怀民会怎么判。其实希望张怀民高抬贵手。因此还拿了两条烟和两瓶五粮液,现在就在厨房案板上放着。张怀民给儿子使个眼色,团团把东西拿出来。那位大姐见状一下子泪如雨下。张怀民忙说:“我还没说完。我们只负责查案整理证据。检察院起诉,法院审理,你去找回头接收案子的检察官和刑庭的法官。”“那你这边?”
张怀民:“这边你找也是白找。缺少证据检察院会打回来让我们补齐。再说了,除了我们办案人员,还有痕检人员,就算我假装没看见,他们也会把证据补齐。”
那位大姐不禁问:“没有别的办法?”
张怀民看看烟和酒,估计她家有钱:“这个节骨眼上你找检察官或法院可能也没用。不如找受害人家属,多给些补偿,把受害者家属照顾好,看看能不能让受害人家属出谅解书。”
杨妈没听懂:“谅解书有什么用?”
张怀民:“减轻刑罚。比如,我打个比方,如果是死刑,有了家属的谅解书可能判死缓,缓刑期间表现良好,有立功表现,有机会改判无期,再立功,可能二十年就出来了。”
那位大姐眼中一亮,像是看到希望,顿时急得想立刻回家。张怀民让她把东西带上。大姐连连摇头。杨妈接过去,说别让张队为难。苏笑笑送二人出去。
张怀民把锅里的饭菜拿出来,听到脚步声,朝外看去:“怎么找到我这里?”
“我也奇怪。你只是个副队长,上面有分局局长和老队长,再不济还有成队。"苏笑笑进来。
团团:“是不是杨一名的妈妈跟她说过爸爸是刑警队的?”苏笑笑摇头:“她不像这种人。我猜分局局长走不通,老队长明年退休,不想晚节不保,成队一心忙经济,不想管这事,就想找你,查咱家情况的时候查到杨家跟咱们认识。对了,她跟一名妈妈是同事。”团团好奇:“她说她儿子问题不大,是运气不好赶上严打。爸,真的吗?”这年头民间枪多,上面也没提出禁枪,张怀民想想怎么解释:“问题不大是指他私造枪支自己收藏。可别人用他的枪伤了人。枪响是大事,我们必须严者就查到他。我刚才没说,他要真是这方面的天才,上面也不舍得把人毙了。”苏笑笑:“刚才怎么不说?”
“万一来个死刑立即执行,回头他们一家不得怪我?”苏笑笑点头:“难怪你刚才一直强调立功。”张怀民:“希望他母亲能听懂。但今天这事,仅此一次!”苏笑笑道:“哪有那么多违法乱纪的。回头我跟爸妈,还有刘家的亲戚说一声,就说你副队升队长的关键期,不能出一点岔子。”团团:“我回头也叫朋友跟他们的父母说说。”苏笑笑摇摇头:“不用。改天我找一名的妈妈聊聊。”然而没等她腾出时间,杨一名的妈先找到苏笑笑。正月初八,周日,早饭后把被子拿到院里晾晒,杨一名的妈妈拎着一包吃的进来,左右看看,不见团团,她直接向苏笑笑道歉,前几天给她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