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有没有玩过一个游戏。”霍砚舟开口,压得极低的声音,几近耳语。
阮梨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了,霍明朗会听到。
霍砚舟却并不如她的意,薄薄的气音喷洒在她的耳际,慢条斯理地带她回忆幼年的小游戏。
“准备一个将巴掌大的小气球,将气球灌满水,再系住口。注满水的气球被捧在掌心,轻轻一压,就变了形状。”
听筒里,霍明朗沉默半晌,也终于开口:“梨子,我很想你。”
简短的六个字,似有千言万语。
耳边,霍砚舟说:“有时候,我们也会按着气球被系着的口,将它按成内陷的样子,像一只去了蒂的苹果。或者捏住——”
“唔——”阮梨压抑着细碎的声音,攥着霍砚舟柔软的毛衣,听听筒另一侧的霍明朗说很想她,特别的想。
阮梨捂上嘴巴,摇头。
她眼底是慢慢的祈求之色,恳求霍砚舟不要再说了。
直到这一刻,阮梨才无比清醒地认识到霍砚舟曾对她的忠告。
他说:笙笙,我从不是什么好人。
似是内心的那一点善念终于被唤醒,霍砚舟施施然靠回沙发,但也仅仅只是拉开了两人身体间的距离,其余丁点微变。
他眸光沉淡,全然放松的姿态,似乎并没有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妥。
只看着阮梨清润的眸子,嫣红的唇,看她眼底明晃晃的水光。
这样的一抹水色,是因谁而起?
“梨子,他们说的那些都是骗我的对不对?你怎么可能和六叔在一起。”
“梨子,我马上就定回国的机票,你等我回来,我们见一面,好好说清楚,好吗?”
阮梨再也承受不住,直接挂断了霍明朗的电话,她凝白的脸颊几乎快要烧沸,心尖像一并被掐住。
“不……要这样。”
微顿的一瞬,让话变得有了歧义。
“笙笙喜欢。”霍砚舟答,轻而温沉的四个字。
阮梨摇头,眼角快要溢出泪水。
“那笙笙告诉我,要不要去见他?”
“笙笙,想不想去见他?”!
“
哦。”阮梨默默收回脑补,她已经开始想象在异国他乡身无分文的霍砚舟流落街头……
霍砚舟俯身拿过一颗草莓,递给阮梨,又温声继续道:“只是手头变得紧了些,减少了一些不必要的开销,之后再做很多事也变得更谨慎。”
那是属于十八九岁的霍砚舟的故事,她无从参与,竟有些失落感漫上。
咬了口草莓尖尖,阮梨问:“不必要的开销是指……”
霍砚舟微顿。
阮梨敏感地捕捉到了他眼底的回避,似是不太想同她说。她难得起了坏心思,“该不会是什么一掷千金博美一笑的豪横剧本吧。”
“什么美?”霍砚舟扣着她的腰,“如果我没记错,我太太当时还在念小学。”
阮梨:“……?”
后知后觉地,阮梨反应过来霍砚舟说他想一掷千金博美一笑的人是他太太。
而她,是他太太。
“你没有谈过其他女朋友吗?”
“嗯?”
“我不相信,你明明那么会亲,一定经验……”话已经说出了大半,阮梨才意识到自己胡言乱语了什么。
蓦地低下眼,掩饰眸底慌张羞赧的神色。她今晚是怎么了,怎么频频在霍砚舟面前出糗。
霍砚舟也低眼,去寻她水润润的眸光,“经验什么样?”
阮梨抿着粉软的唇,拒绝回答。
霍砚舟又重复她的话,“明明那么会亲——我是不是可以把这句话理解为,你对我的表扬,也说明——你很喜欢。”
阮梨:“……!”
他是怎么从一句话里就得出她很喜欢的结论?
太离谱了吧。
虽然……感觉好像确实还不错,但她坚决不要承认。
“谁……谁说我喜欢了……”阮梨逼着自己抬起眼,和霍砚舟对视,以此表明她没有丝毫的心虚,抑或撒谎。
可她哪里知道,她那点道行,根本不需要霍砚舟花心思揣摩,明明白白都写在她的眼底。
“不喜欢?”
“不喜欢。”
霍砚舟扣着她的腰身,将她圈紧。他靠近,本就沉磁的声音被刻意压低,落在阮梨耳边,“可阮笙笙说,她很喜欢。”
蛊惑人心的一句话。
“我没有……”阮梨还在负隅顽抗。
“最喜欢哪一次?”
“……”
阮梨发现,她真的有在回忆。
霍砚舟:“我猜,是在霍家书房的那一次。”
不知何时两人已经变成了面对面,阮梨攀在霍砚舟肩颈处的指尖蜷起,她不知道自己喜欢哪一次,却被他引导着回忆起那一次。她被他按在昏暗狭窄的空间,听走廊上脚步声和交谈声。
霍砚舟像是还不满意,温热的气息继续落在她耳后,声音也压得更低,带着薄薄气音,“因为那次……笙笙最敏感。”
这一句话落下,阮梨直接圈着霍砚舟的脖颈,将
脸埋在了他的肩上。
“你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