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这里的第一个女孩儿L,那他们……”
“嗯。”
全是光棍。
阮梨又看向桌边那杯已经彻底变成红色的酒液,“周敬之……应该有喜欢的女孩子吧。”
霍砚舟和周敬之是发小,彼此几乎没有秘密,他知道周敬之每年的春月都会去南市的云柘寺住一段时间。
“为什么这么说?”
“感觉。”阮梨歪着头,“感觉他是个很有故事的人。”
牵着的手被攥紧,一种类似警告的暗示,但也仅限于此。霍砚舟没有真的介意,他还不至于吃这种醋,只是下意识地不想阮梨思考和别的男人有关的事。
他轻嗯一声,算是默认。
阮梨从来尊重旁人的隐私,不会刻意去打听。她对调酒的兴致未退,眼下没有老师站在旁边,更加轻松随意起来。
“霍砚舟,你要不要也来调一杯?你以前调过吗?”
霍砚舟还真的没有沾过这些东西。
他从来不沉迷于酒精、烟草和美色。
霍砚舟又看向身边的女孩子,现在似乎可以把最后一项划掉。
他俨然已经沉溺在美色里。
眼前这唯一的美色。
阮梨将清洗好的雪克壶递到霍砚舟面前,“来嘛,我们一起。”
霍砚舟接过,眸底氤氲起笑,“好。”
他选了最正统的古典岩石杯,先在杯底铺一层薄冰,又以白朗姆作基酒。
没有精致的技巧,也没有绚丽的配色,甚至整个过程中他只选了白朗姆、柠檬和荔贵妇。
全然清透的白,却又有种沉甸甸的质感,高级又低调。
看到这杯酒的时候,阮梨脑中只浮现出一个念头:什么人,调什么酒。
霍砚舟这样骨子里清冷内敛的人,调出的酒也这样清透神秘。
她忍不住打趣,“你这杯叫什么,白开水?”
隔着一道薄薄的镜片,霍砚舟眼底敛着温和,这是他调的第一杯酒,当然是调给心爱的姑娘。
至于名字——在接过雪克壶的那一个瞬间他就想好了。
“叫——白月光。”!
记忆里也有一个女孩子说过类似的话。
唇边的笑意发涩,周敬之扯扯嘴角,“雕虫小技而已,打发时间。”
话落,他的眸光微黯,视线落在那杯方才调好的红色酒液上,静置的时间过长,原本分层的颜色已经微微有些浑浊。
就像那些曾经的热烈和沸腾,似乎永远抵不过时间的消磨,怎么也留不住。
阮梨敏感地察觉到周敬之的异样,礼貌地没有再打扰他,霍砚舟恰好接完一个电话进来,阮梨献宝一样地冲他招招手。
“我调的。”
她眉眼弯弯,像是个在等待表扬的小孩子。
霍砚舟也不敷衍,认真端详片刻,颔首,“很意外。”
“怎么说?”
“你不说,我还以为是出自哪位大师级别的调酒师。”
站在一旁已经回过神的周敬之:“……”
阮梨眼中的笑意更甚,霍砚舟也夸她调的漂亮。
“那你给它取个名字好不好?你觉得它像什么?”
霍砚舟沉吟,“吉□□的春天?”
阮梨微怔,乌软眸光中的神采愈亮。
《吉□□春天的树木》,出自莫奈的笔下。
画家用蓝色和粉色绘出了小镇吉□□的春色,延绵的杨柳林倒映在埃普特河畔,浪漫梦幻又生机盎然。
阮梨喜欢这个名字。
“好,就叫吉□□的春天!”阮梨当即点开手机拍照,这是她调酒生涯的处.女作,当然要记录下来。
周敬之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很多余,尤其在触上霍砚舟看向阮梨的神情时。
那种感觉很微妙,就好像他和霍砚舟已经有了一种默契,关于感情的这张答卷两个人都选择摆烂,结果发现霍砚舟在背着他偷偷卷。
现在成绩出来了,霍砚舟满分,他零分。
想到这里,周敬之唇角扯出个笑,霍砚舟好歹还一直知道努力的方向,他呢?
他连人在哪都不知道。
感觉到周敬之注视的目光,阮梨敏感地收了笑,她原本也不是一个喜欢秀恩爱的
人,只是刚才太开心了,才没能收住。
霍砚舟的视线掠向周敬之,“你不是要和方联的股东开会?”
……?▁▁[”
蓦地,周敬之了然点头,“对,我上楼去开会。”
步子刚刚迈开,他又微顿,转头看向阮梨,“霍砚舟和你说过这栋房子的渊源吗?”
阮梨:“嗯?”
周敬之这人睚眦必报,霍砚舟嫌他碍事,那他也必须回敬霍砚舟一点不痛快。
阮梨:“我知道这是你们几个人一起租的房子。”
“这是其一。”
在阮梨疑惑的目光里,周敬之悠悠开口,“这栋房子——还和女孩儿L有关系。”
话落,周敬之噙着笑转身离开,当然也没有错过霍砚舟微凉的眸色。
阮梨的视线移在霍砚舟的身上,“女孩儿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