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安的手指已经抓进了苏止的皮肉中,在即将抓出鲜血的那一瞬间,藏在苏止头上的那缕头发死死地缠住了她的手腕,当着苏止的面直接将那只手撕扯了下来。
“啊——”
陈安安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苏止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她的头发活了,她的头发当着她的面活生生绞断了一只鬼手。
苏止想都没想直接将那缕攻击性极强的头发抓进手心,过去检查陈安安的情况。
灵魂撕裂的痛远比肉//体上的要疼痛千倍万倍,苏止不免有些于心不忍:“我没有答应他,帮人助纣为虐这种事情,死了是要进油锅的,我不干。”
苏止走进卧室拿出自己的曲奇饼针线盒,穿了一根红丝线,捡起地上那只手,走到陈安安身边:“不好意思啊,我的头发……好像成精了,它会无差别攻击所有靠近我的威胁,害你断了一只手。”
陈安安露出一个惊恐的表情,似乎是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比鬼还可怕。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那么激动,差点抓伤你。”
苏止拿起针线,捧着陈安安的手臂,用红丝线一针一针地将她的断手缝起来。
“撞死你的人叫梁晋,是个嚣张跋扈的富一代,他那天酒驾开车,撞死了你,这件事情不了了之,原因呢,就是因为人家有钱有势背后有靠山,所以光凭你一个人的力量,是斗不过他的,哪怕你变成了一个厉鬼,他也照样有办法请人来收你。”
苏止缝合好最后一块地方,剪断红线收回针线盒里:“不过幸好你找上了我,这件事说难办也不难,我向来是个是非恩怨明确的人,但是有损我阴德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我不会帮你报仇。”
她叹了一口气,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正义的审判总是来得很迟,我始终相信因果报复,只要你不杀人,这件事我还是很乐意帮你的。”
苏止这话说的就很奇妙了,她说让陈安安不亲自动手杀人,但是却没说其他的方法不可以使用,至于有没有领悟到她说的话,就全靠陈安安的造化了。
陈安安藏在了电视机里,苏止洗完澡回到了卧室,看着朝着自己的那张油画框,后知后觉想起自己好像忘记了一样东西。
她打开手机摄像头的连接器,找到今天凌晨的日期,带着悬在嗓子眼的心点开了视频。
凌晨三点半,她睡得正香,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房间里逐渐弥漫着雾气,然后苏止看见垂在身侧的头发如同抽丝一般疯狂生长,将她浑身上下都包裹起来。
苏止看了一下两只手腕上的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勒出来的红痕,突然间就找到了答案。
她坐在床上看着惊悚的一幕,只见那一团头发化为一个女人的形态,正对着她浑身上下不见一件衣服,雪白裸//露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苏止瞪大了眼睛,察觉到房间内有些许不太对劲。
盖在她身上的被子逐渐从外面看鼓起一个包,正朝着她缓慢移动。
苏止两腿僵硬,随即她的脚踝被一只冰冷坚固的手牢牢抓住了。
她紧紧握着手机不敢动弹,任由那只手不断顺着她的小腿往上抚摸。
光滑的大腿,以及被掀上去睡衣暴露在外面的腰,都被摸了个遍。!
苏止津津有味地盯着黑屏的电视机,安抚着抱着自己大腿的兔子玩偶,不动声色地坐着。
电视机突然间又闪现了画面,只不过却变成了黑白的页面。
那是一口荒废的古井,周围杂草丛生,瞬间让苏止梦回午夜凶铃。
她继续吃着薯片,吃完了又抱着茶几上的牛奶喝了一口,舔了舔唇角的奶渍。
“搞什么啊。”
古井中伸出来一只瘦削惨白的手掌,紧接着又伸出来一只,看得苏止一愣一愣的。
一只长发飘飘的女鬼缓缓从井底爬出来,冲着屏幕对面的手指扭曲着身体。
苏止不慌不忙地走了过去,在女鬼伸出一只手破开电视屏幕,将半个身体钻出来的那一瞬间,苏止拔掉了电视机的电源插头。
“……”
一瞬间,房间内充满着浓浓的尴尬,那只钻出来一半的女鬼挥舞着的手臂也停了下来,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
苏止伸手拨开它盖住整张脸的黑色秀发,终于看清了对方的真面目。
一张惨白的鬼脸几乎说不出来有什么优点,但是苏止从她的五官可以看出,死之前一定是个美女。
看起来好像有点眼熟。
“你来了。”
苏止蹲在它面前,从它身上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那是专属于她的沾染了一点香火味的人气。
女鬼点了点头:道长,我慕名而来,就是想请您帮个忙。”
兔子玩偶十分有颜色地搬过来一个小马扎放在苏止面前,她摸了摸兔子玩偶的头,说了句真乖,就坐在女鬼的对面,欣赏着自己纤细的手指。
“慕名而来,今天在街上差点把我绊倒的那只鬼是你吧。”
“我我我……”女鬼毫无表情的脸上居然能读出一些尴尬来,“我不是故意的,我的腿断了,不能走路,只能趴在地上起不来。”
苏止轻飘飘看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