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惩戒(8 / 25)

刻递给岁岁,而是趁机道:“我并非你爹,你爹另有其人,应是在很远的地方……”

这般小的孩子,想来尚且理解不了何谓“死”,而且看她对爹爹毫无印象,或是出生不久,亦可能是尚在娘亲腹中便失了父亲,那瑶娘当也没告诉过她,她爹爹已然过世了,既得瑶娘不说,他也没有解释的必要,可还是得告诉这孩子,他并非她的爹爹,她这般乱唤,若让有心之人听见,只怕生出事端。

岁岁听罢,脸上流露出几分难过,她抿抿唇,确认道:“你真的……不是岁岁的爹爹吗?”

“嗯。”林铎颔首,“你娘可曾说过我是你爹?”

岁岁摇摇头。

她好像的确没有听娘亲提起过,看来,他真的不是岁岁的爹爹。

她还以为她找到爹爹了呢……

岁岁刚失落地垂下脑袋,那香喷喷的桃酥就被递至眼底。

到底是孩子,美食在前,不悦登时烟消云散,她双手接过那桃酥,便嘎吱嘎吱地啃起来。

啃到一半,就听得一声“汪”,岁岁转头看去,自屏风后慢悠悠走出一通身黑的庞然大物,冲着她一个劲儿地摇尾巴。

“大黑!”

岁岁激动地自林铎怀中跳下来,一把抱住大黑犬的脖颈,亲昵地蹭了蹭它的脑袋,大黑犬亦伸出舌头舔了舔岁岁的小脸儿,

痒得岁岁咯咯直笑。

大黑……

听着这个质朴的名字,林铎沉默了一瞬,“它叫苍卢,苍为青黑之意,卢亦为黑色……”

这是林琬替它取的名字,他当时觉得不错,便一直这般唤它。

岁岁看着林铎,眨了眨眼,苍是黑,卢也是黑,那不就是大黑吗?

她也不管,继续唤道:“大黑。”

林铎:“……苍卢。”

“大黑。”

“苍……”

林铎骤然止了声儿,也不知自己幼稚地在跟一个孩子争辩什么。

大黑便大黑吧。

他低咳一声,转而问道:“你不怕它吗?”

府中不少人都知道苍卢曾咬伤过人的事儿,故而对它害怕得紧,能避则避。可这孩子,不但不惧苍卢,竟还敢与它靠得这般近。

岁岁闻言疑惑地看来,“为何要怕?”

昨日被关在屋里时,那里头黑漆漆的,好生吓人,是大黑陪着她,让她靠着,才让她没这般害怕的,岁岁可喜欢大黑了。

地上铺着软毯,岁岁干脆一屁股坐下来,苍卢也顺着她而坐,岁岁靠在苍卢身上,还不忘掰下半块桃酥递过去,“桃酥,大黑是岁岁的好朋友。”

苍卢像是能听懂岁岁的话,张嘴去吃岁岁掌心的桃酥,但却刻意收了利齿,丝毫未伤害岁岁,吃罢还匍匐下身子,直接让岁岁躺在了它背上。

见岁岁一门心思与苍卢玩,林铎便也收回视线,自顾自处理桌上的文书,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工夫,侧首看去,便见小丫头已然缩着身子,头枕着苍卢阖眼呼呼大睡。

林铎凝视片刻,起身自架上扯下他的大氅,盖在了岁岁身上,旋即绕过屏风,命守门的士卒去灶房告一声,便说孩子在他这厢。

她这般在乎这个孩子,若寻不着,怕是要急疯了。

帐内燃着炭盆,暖和得紧,见小丫头睡得熟,一时半会儿的恐不会醒,林铎再次落座处理军营事务,然才坐下,就听得一声嘹亮的“兄长”。

林铮如往日般掀帘而入,可才入内,就受了自家兄长一记眼刀。

他不禁莫名其妙,他这一阵老老实实,也没闯什么祸啊!

林铮疑惑间,手臂被撞了撞,便见紧跟在后的魏子绅冲他打了个眼色,他顺势看去,这才发现睡在那厢的岁岁。

他诧异了片刻,提步上前蹲下身,“这不是瑶娘的女儿吗,怎的在兄长你的帐中?”

林铎也不多话,只淡淡吐了一句:“自己跟来的。”

跟来的?

这话不清不楚的,然林铮这人也没刨根问底的习惯,只抬手摸了摸苍卢的脑袋。

苍卢是他们的母亲长宁长公主养的爱犬如意生下的,这是如意生下的最后一个孩子,五年前,如意也因着过于年迈而去世了,只留下了苍卢。

三年前,林铎林铮奉旨南下抗敌,苍卢竟从府里跑出来,一路跟着他们,中途被林铮发现,命人送回

去可被它溜走,竟循着气味跑了几十里重新追上他们。

再度见着累得气喘吁吁,满身尘灰,还冲着他们一个劲儿摇尾巴的苍卢,林铎只好作罢,干脆让苍卢同他们一道上路。

抵达掖州后,林铎命孟管事辟了个院子,再寻了个人专门来看守照料苍卢,不想那被派去的小厮表面勤勤恳恳,心下却不满来照顾一个畜牲,常是暗地里对苍卢拳打脚踢,苍卢脾气再好,但到底还存着犬的烈性,有次实在忍受不了,便一口咬住了那小厮的大腿,硬生生咬下一大块肉来。

小厮疼得在地上打滚,险些因着失血过多而没了性命,后来这事传开去,府里便都畏惧苍卢,觉它是头会伤人的恶犬。

林铮看着岁岁肆无忌惮躺在苍卢背上的模样,只觉有趣。

苍卢并非随随便便何人都亲近,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