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来信
止的辱骂,她没有想到,她亲自挑选的夫君竟会是个彻彻底底的伪君子,是个魔鬼。
她肚子愈发疼了,温热的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裙,她不住地求他,跟他保证她不会将那事说出去,可他根本不理会。
她的孩子,就这般,没了……
她尚且不知,那是个男孩还是女孩,它便彻彻底底地,离开了她。
自那之后,暴露了真面目的杨从槐在她面前愈发变本加厉。
本每日盼着夫君下值回来的林琬,而今最害怕的事便是杨从槐突然来她院中。
他之所以敢为所欲为,便是知道她不敢说出去,他猜的没有错,她的确不敢将此事告诉林铎。
她不敢说,是因为害怕,害怕杨从槐说的是真的,害怕其实两位兄长打心底里痛恨着她。
害怕他们和杨从槐一样,不过在她面前营造了假象。
自小,她便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存在,她虽是两位兄长的妹妹,却并非一母所生,府中下人看她的眼神常是十分微妙,后来,她才知道,她生母所做的那些龌龊事。
后来,她长大了,姑母常带她出去赴宴,介绍她是林家的姑娘,可那些人的眼神,就和府里的下人一样,甚至更加露骨,更令她难堪。
出嫁后,她原以为自己的人生可以改变,却不曾想,不过是更深更可怕的炼狱罢了。
林琬打开角落衣橱上的抽屉,取出里头叠放整齐的红绫。
那是她成亲时,从杨从槐手上接过的那根,如今用来断送这一切,也正正好。
她端了把圆凳,将红绫抛过房梁,打了个结。
确定牢固后,她缓缓站上凳面,唇间反露出释然的笑。
既得此生命苦,那便重头来过,再来一次,老天总该会眷顾她了吧。!
滑胎……
果然,林琬滑胎另有蹊跷,只怕不是意外。
穆兮窈用余光看向林铎,便见他眸色越发沉冷下来,须臾,他启唇问道:“琬儿L的孩子,究竟是怎么没的?”
魏子绅垂了垂眼眸,轻叹了口气,好一会儿L,才又道:“我暗中去见了那替琬儿L诊治的大夫,那大夫或是被杨府重金收买,一开始并未说实话,直到我以兄长的名义相威胁,他才告诉我,琬儿L滑胎那日,他去杨府诊治,便看见淌了一地的鲜血,琬儿L躺在床榻上几l乎昏死过去,可嘴里还在喃喃……”
言至此,魏子绅蓦然止了声儿L,似是难以开口,许久,他才低低道:“她说,‘我不告诉兄长,夫君莫再打了,放过我们的孩子’……”
穆兮窈怔愣了一下,几l乎是一瞬间捂唇哭出了声儿L。
她想过很多种可能,但绝想不到,林琬的孩子,竟是教杨从槐那畜牲硬生生给打没了的,那也是他的孩子啊,他怎么忍心下得了手。
林铎的面色已然阴沉得令人不寒而栗,可他仍努力保持着冷静,问道:“琬儿L说不会告诉我的,是何事?”
魏子绅沉默了一瞬,“兄长可还记得
,琬儿L与那杨从槐定亲后?_[(,你曾与他约法三章,其中有一条,便是若琬儿L十年无所出,他杨从槐才可纳一妾室传宗接代。”
穆兮窈闻言,几l乎是难以置信地看去,“他便是为此,才这么对待琬儿L的吗?”
魏子绅摇头,“这……我便不知了,但前日,我派去盯着杨从槐的人来报,说杨从槐那日出了府,入了东街的一个小巷,直至今早才出来,送他的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女子怀中还有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
林琬与杨从槐成亲,也不过一年有余,若那孩子是杨从槐的,不就意味着他其实很早就开始阳奉阴违,背着林琬偷腥了吗!
想起这几l回与林琬相见时,她那虚弱空洞的模样,穆兮窈只觉心口一阵阵发疼,在庄上时,就算再苦再累,她也还有岁岁支撑着她,可林琬一人,在那杨府,又该怎么熬过去。
她怎的这么傻,她不是没有家人,为何不将自己的委屈告诉姑母兄长们呢。
“还有一事,我也是才听说……”魏子绅面色愈发沉重起来,“岁岁拜师宴前一晚,琬儿L院中失火,杨家对外说是不小心打翻了烛台,但府里当晚救火的下人说,他家夫人那日很是奇怪,分明看到火烧了起来,却是坐在那里没有动,不像是受了惊吓忘了逃跑,更像是……”
更像是什么,纵然魏子绅没有明说,但他们已然心知肚明。
思及上回在唐府看到林琬时她那随时都会凋零的模样,穆兮窈后怕得连呼吸都在打颤。
还不待她回神,耳畔响起“砰”地一声,抬首看去,只见得一道身影已疾步出了雅间,因着动作太急,将桌边的茶盏掀落在地。
她知道他要去哪儿L。
穆兮窈亦急急站起身,小跑下楼去,待她赶到马车前,那厢已然纵马疾驰而去。
此时,杨府,林琬院落。
小梅如往常一般伺候自家姑娘起身梳妆,也不知怎的,今日,她家姑娘起得格外得迟,都快日上三竿了,方才起身。
但今日,她家姑娘心情似还不错,打晨起后,便一直浅笑着,还望着窗外之景,说今儿L天高气清,日头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