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赌桌。
“从我拥有自我意识开始,就生活在一个孤儿院里,它叫恒星,是猫头鹰法庭名下的产业。”
“每一年,孤儿院的孩子们会接受身体检查,最优秀的几个会被带走。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们。”
“院长说他们去了很好的新家庭,每天幸福快乐地活着。”
“我和大家都信了,所以努力吃饭、努力睡觉、努力锻炼身体、学习一切可以学到的知识,想成为几十个孤儿里最优秀的那一个。这样,我就可以拥有一对疼爱自己的父母。”
“直到那一天,我异于常人的体质被检测出来,他们把我带到了建筑地下的第十三层,恒星研究所。”
“全都是谎言。”
他握紧拳头,无坚不摧的指尖
刺入坚不可摧的躯体,留下深刻的痕迹。
他知道,无论去到哪里,暴露氪星人身份后的结果都不会变。哥谭有猫头鹰法庭,大都会有莱克斯·卢瑟,米花町一定也存在着野心家。
“他们把我绑在试验台上,做了很多测试。”
担心降谷零无法接受,他省略了具体内容,只说:“结果太过完美,远超他们所料,很快我成为了全研究所的心肝宝贝。”
“不久后他们发现,我的力量在不断扩张膨胀,以指数级的速度成长。从一米到十米再到百米千米,徒手切断砖头,切断合金,切割子弹甚至炮/弹。”
“他们感到恐惧。”
“与此同时,能够拥有我的喜悦、彻底掌控我的**也油然而生。”
“他们在试验台上摆满了克制我力量的东西,严格控制我的光照、进食、运动、睡眠……一切你能想到的东西,他们都会干涉,美名其曰‘控制变量’。”
“然后是催眠、洗/脑、精神控制……他们妄图把我变成最忠诚、最强大、没有独立意志的战士。”
“最后我逃了出来。”
小鸟游空夜平静地总结道,仿佛一切苦难都是漫画里虚构的故事。就像他最开始向安室透说的经历,没有人相信的真相,才是最真实的谎言。
“再后来我遇见了你。”
“我编造了小鸟游空夜这个名字,真正的我没有名字,无亲无故,也永远回不到故乡。”
“我远远跟在你身后,看着你在安室透、波本、降谷零的身份之间来回切换,替你挡枪、替你周旋、替你扫尾,为了保住这个家,我做了很多你想象不到的事情。”
“可能你不会原谅我,因为这些手段真是太肮脏了。”
他低下头,苦涩的液体从眼眶掉落,融入深厚又沉默的泥土:“但我还是想说……”
“能遇见你真是太好了,安室哥哥。”:,,.
而他竟然沉溺其中,即使真相残酷地展现在他面前,也甘心继续演下去,陪这个孩子玩一场目的不明的过家家游戏。
如果过往的一切都是假,如果这个化名“小鸟游空夜”的利爪能毫无破绽地扮演一个孤独、迷茫、善良的小男孩,连同样擅长演戏的自己也被他蒙骗……不,绝无可能。他相信自己建立在种种细节上的判断。
这孩子不是化名空夜的利爪,而是曾为利爪的空夜。
所以他问:“你是谁?”
“利爪。”
小鸟游空夜毫不迟疑。
过了一会儿,他补
充道:“一个比较厉害的利爪。”
“真的吗?”
“……真的。”
“你迟疑了。”降谷零盯着他的双眼,摆出了波本拷问情报时的大恶人表情。虽然不忍心这样逼迫空夜,但对于偷偷做危险的事还不承认的小谎话精,稍微教训一下也不为过吧?他可是法律认定的监护人。
“既然要开诚布公,就把双方的灵魂都压在赌桌上,以最真实的姿态对/赌。”
降谷零蹲下来,双眼和他平视,像只老练的猎鹰,将空夜的任何动态都牢牢锁进鹰爪里,直到猎物被封锁得无处可逃,乖乖献上他想要的一切:“现在,我再问一遍。你是谁?”
“利爪也有很多种。”小鸟游空夜面不改色地说,“我确实经受过利爪的训练。”
男孩把手轻轻贴在降谷零的脸上,眼睛在夜色中变得深邃:“所以……如果不打算动真格的,就不要装作拷问的样子了。”
咔哒。
手/枪上膛的声音。
降谷零举起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那这样呢?”
话音未落,一只苍白的手穿过金色发梢,拦在枪口前方。他只感觉到一阵风吹过,带着冬夜的寒冷,另一句话和他威胁的短句几乎同时响起,咬牙切齿:“你胆子可真大啊。”
“继孤身潜入猫头鹰协会、把自己写进卧底名单让库拉索偷走之后,又学会了对自己开枪吗?谁教你的?”
降谷零瞳孔微缩,恍惚间,他看见男孩湛蓝色的眼睛亮起红光,不等他看清,男孩就闭上了眼。空夜的眼角微红,带着某种湿润。
——对自己开枪?谁教你的?
直击灵魂的问答刺痛了他,降谷零放下枪,他突然意识到,这样的做法只会让空夜变成和自己一样的人。眼睁睁看着重要之人自尽,而自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