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0、尔曹身与名俱灭
欣赏自己的作品的粉丝。
而顾晨显然已经达到欣赏自己作品的要求。
于是,高明阳走到顾晨身边,将抽屉打开,从中翻找出一些手写的歌谱,放在桌上让顾晨欣赏:“这几首歌,我还在创作当中。”
“而昨晚在酒吧里献唱的那两首歌曲,也是我在这间小屋里创作出来的。”
“很不错。”顾晨拿起手写曲谱,只是简单看上两眼,便满意的微微点头。
高明阳见状,问顾晨:“你也懂歌曲?”
“略懂一些。”顾晨抬头看向男子,也是解释说道:“你这歌词写的不错,像故事,尤其是民谣歌曲,唱好故事很重要。”
“太对了。”高明阳一掌拍在大腿上,也是欣慰的说道:“我这些歌曲,歌词都是写我的经历。”
“以前为了音乐梦想,我也去京城混过一段时间,但是京城就是没有人关心你,这件事情特别好。”
“后来我又去了魔都,而魔都呢,相比于京城,就是在魔都呢,如果你是一个穷人,那么你就是一个穷人。”
“那在京城呢?”顾晨问。
“呵呵,如果你在京城,你是一个穷人,那么你是一个艺术家。”
“噗,哈哈,还有这种说法?”听着高明阳的解释,顾晨也是噗嗤一下笑出声道。
感觉这高明阳说的很有道理。
高明阳也得意洋洋,调侃着说:“这是我去过两座城市之后,得出的结论。”
“总体来说,南方的魔都这边更务实,而北方的京城更注重理想的追求。”
“所以你就是着了这个道?”顾晨问他。
高明阳默默点头,也是嗤笑着说道:“没错,我就是着了这个道,为了理想和追求,所以我就是个艺术家,在京城,大家都这么称呼。”
“可是到了魔都可不行,你没钱就是没钱,你就是个穷人,跟艺术家压根搭不上边。”
“哈哈,有点意思。”听着高明阳的见解,顾晨对于南北两地的文化区差异,顿时又有了一些新的认识。
王明月将自己的长发用皮筋扎好,顿时精神许多。
随后,又将挂在墙上的毛巾,丢入早已装满水的脸盆内,随便倒腾几下,往脸上随意乱搓,嘴里也是念念碎道:
“你知道吗顾晨?京城有个作家叫王朔,而王朔老师有一篇杂文里说,京城也变了,走在90年代的京城街头,发现连海淀和朝阳都住满了人。”
顿了顿,高明阳将毛巾丢进盆里,也是略带感情的吐槽说:“他说这种感觉,让他有种时代的抽离感。”
“还有这人生的意义啊,就是那啥?”
甩了甩手指,高明阳突然忘记是谁说的,便随口一提:“就是那个什么?茨什么格的。”
“奥地利小说作家茨威格?”顾晨说。
高明阳一拍大腿:“对,就是那个奥地利的茨威格,他就说嘛,人生下来啊,人生就被标好了价格啊,保持追求吧,保持追求啊。”
“这人生的意义,本身是不存在的,重要的是可以有自欺欺人的勇气啊。”
“那你有这个勇气吗?”顾晨双眸盯住高明阳,认真问他。
高明阳咧嘴一笑,将毛巾揉搓之后,重新掸在墙边,这才继续吐槽着说:
“这不也是活着的吗?所以我还是希望这世间所有人呢,能够爱自己,爱别人啊。”
“也不要对自己太苛刻,人并不是非得出人头地,或者一年赚个几个亿才算成功。”
“在我看来,也不要和别人比,多想想能给自己,能给世界留下点什么。”
“也就是说,多搞搞创作?”顾晨问。
高明阳默默点头,也是甩着手指附和道:“没错,就是这意思,看来我俩想一块去了。”
“所以说,你如果是搞文学的就搞搞文学吧,唱歌的就好好唱歌,能拍电影就拍拍电影。”
“哪怕拍两张照片,说不定过几百年留给后人,也让他们看看我们这个时代的影像。”
扭头看向窗外,高明阳忽然眼眸湿润,也是调侃的笑笑:“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
“可能是我想太多了吧?可我是搞创作的嘛。”
顾晨默默点头,瞥了眼桌上的那些作曲手稿,也是调侃着说道:“你昨天第一首歌,唱得比较有伤,你是不是受过伤?”
“哈哈。”听顾晨这么一说,高明阳确实有些意外。
没想到顾晨不仅对音乐颇有造诣,对音乐的理解也很深刻。
仅仅是一首歌,便听出了自己的许多往事。
高明阳也不像隐瞒什么,直接回道:“没错,第一首歌,是写给跟我一起来这打拼的女孩。”
“那时候,我们都同住在一个院子,他来自西南边陲,那时候我俩关系很好。”
“我甚至觉得,她平时的一举一动,给我的这个印象是,她其实是一个对生活充满希望,但是,希望又变为失望的这么一个女孩。”
哽咽了一声,高明阳也是苦笑的调侃:“所以,她就比较无奈。”
“多年的漂泊,让她也正好跟我自己音乐轨迹的某种写照交相辉映。”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