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九章:欲临人间
也就意味着灵魂被分割成三个部分。
许下第一个愿望之时,便会被取走一部分灵魂。
在金仙卫图屈指敲打之下,金仙羿治皮囊之下就已经空去了三分之一。
尽管他还保留着清醒的意识,但他对于群仙身子是仙尊祝斩而言,他金仙羿治都已经变得极为危险。
许愿既成,这也就意味着他与真祖邪神之间的心灵桥梁已经搭建完成,已经成为了一个被真祖邪神锚记的坐标。
真祖邪神随时都有可能寄宿于他的仙身里污染其他仙人。
此刻的他,就犹如一滩墨迹,随时都可能被无限晕染扩散开来。
金仙羿治明白这一点,所以他如坠冰渊,深深绝望,他自知自己此刻的处境怕是比那白仙谭元思还要来得艰难。
谭元思感染魔蝶之毒,尚且不会影响到其他人,仙尊祝斩不会无辜枉杀仙臣,所以会给谭元思一线生机。
可他不同,他已被邪神欲念所污染,邪神随时都会化身为他最渴求的欲望出现在他的心海之中,时时刻刻地勾引着他。
金仙羿治心中大悔方才急于表现,疏忽之下,竟给了邪神这么大的机会。
仙尊祝斩几乎是在一瞬间就禁住了他的肉身,以星启之法,控住了他余下的三分之二的灵魂。
可却控不住他的思绪意识。
他若再度许愿,甚至许下大不逆之心愿,通过邪神之力,皆可为他实现。
仙尊祝斩在控住他的那一瞬间,便已经动了杀心。
只不过念在君臣之情,亦或者是当着这群仙以及城中万千凡人的性命,仙尊祝斩有意当众立一立天圣之威,反而冒着极大的风险,给了他一种体面的选择。
金仙羿治胃口剧烈痉挛着,他此刻只要主动去召唤邪神,许下心愿,必能活下来,可同时意味着他将再去失去三分之一的灵魂,成为邪神灵奴,也是迟早的时。
生而为仙,尊圣座下臣子,怎可因循苟安?!
金仙羿治深吸一口气,豁然引爆眉心灵台,自散仙魄,绝不容许自己的灵魂欲望再继续成为让真祖邪神成长壮大的养分。
他的肉身在仙笼之下飞快分解成光屑,金仙羿治喃喃道:“臣之当为死,不作邪魔!”
仙尊祝斩悯然敛眸:“羿卿舍身成大义,吾心悲也、敬也,自即日起,羿卿膝下子嗣儿孙,皆可入钦司宫入学修行,其道侣当奉天阙灵脉峰一座,为卿臣立牌供奉!”
“多些……仙尊……”
不过浅短功夫,仙界再度痛失一名金仙大能。
众仙心中悲戚之,恐惧之。
金仙羿治以一人之死,换得世代子孙后辈有了入钦司宫修行受教的机会,更是为自己道侣博来天阙灵脉峰一座,看似得之所益远胜于自身生死。
可群仙如何猜测不出,仙尊这是在借一人来敲打群仙。
看来……今日这场灾祸,当真是难以渡免。
甚至叫仙尊大人都不惜借金仙之死来示警众人。
如此想来,这真祖邪神破开帝印,可谓是来势汹汹,场间众仙,皆有落得金仙羿治下场之危啊!
星河入长幕,在众人头顶上方流淌,贯穿山河。
苍穹之上,再度荡响起了雷霆雨露之音。
众仙警然,仙尊祝斩神情冰冷,在他闭眸之间,眉间灵台大开,十重金身圣显而出,随即消失在无尽的夜空山河之中,不知去往何方。
他真身圣体依旧立于这片西北海域之上,白袍猎猎,广袖飞带,眉宇之间,皆是威严,睥睨的视线落在十方城上。
方佑城主早就听闻动静,大汗淋漓地跪在城头之上,在仙尊祝斩的目光注视之下,他毛骨悚然,忙高声道:“方佑罪该万死!”
仙尊祝斩嗓音依旧冷漠平平:“方歌渔何在?”
方佑冷汗沁沁,忙不迭道:“小女……小女修为浅薄,以她之力,断是不敢掀起这般巨大风浪的。
更……更何况!小女与仙陵城之时,便得君皇娘娘庇佑赠得鉴心蛛以锁七情,断不可能供养邪神,打破十方剑结界的啊。”
仙尊祝斩却不愿听他说那么多,无边的威压之天际倾没下来,再度重复了一遍:
“方歌渔何在?”
方佑以及城中百姓修士皆匍匐于地,不敢抬首。
“方歌渔在此。”
一道清脆低冷的少女嗓音之城墙之上响起,方歌渔抱剑而行,缓缓登上墙头最高之处。
古铜色的小盒吊坠在她细白的颈下摇曳,她一袭白羽鹤氅,云锦织金,打扮得依旧光彩照人,怀中所抱着的银白长剑剑格之处,以特殊白符布袋缠绕封死。
可是唯见剑柄之上所镶之幽蓝明珠,竟是不知何时,竟是呈现出了一片不详的深灰之色。
仙尊祝斩眼眸深深眯起,竟是直接从云端跃然而下,身姿凌立与墙头之外,他那双极尽峥嵘万相的眼眸闪烁出轮轮金光,与方歌渔眼童直直对视。
方歌渔面容不惊不惧,漆黑清透的眼眸毫不回避的直视着仙尊祝斩的眼眸。
仙尊祝斩眼中万相之意很快消失,他皱眉沉思:“尚未有邪神附体之相,鉴心蛛的神力仍自起效,如此说来并非是你许愿将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