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两百三十一章:斧资够否
“想法?吾辈能有什么想法,只是觉得那绳子好碍事,都来床上好半天了,两人专门揪着这破绳子玩个什么劲儿,小家伙都立老半天了,还不赶紧给他补补身子吗?”
宁非烟面上的笑容一僵。
好的,是她高估了蜀辞的情调。
原以为这单了千万年的老魔头在经历了男人后,会有所改变,原来到底还是个榆木脑袋。
是她浪费口水和表情了。
一番劝说无果后,宁非烟那慈眉善目的表情终于绷不住了,眉头紧皱,试图还要在挣扎一下说些什么的时候。
床榻间,传来一身闷闷的低喘,可闻见榻上二人气息逐渐紊乱。
寒凉的夜里,便是宁非烟与蜀辞的对话也难以阻挡那隐秘的暧昧旖旎丛生。
象牙白玉凋刻而成的床榻间垂着的纱幔飘飞抖得像风里的枯叶,朦胧的光线里看见那两道身影逐渐重叠。
红线幽欢,金檀轻烟,金缕新声,云烟影里见真身。
气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宁非烟眉头蹙紧一瞬,可待她看清那边彻底已经进入正轨后,那眉头又不甘心地被熨平开来。
六识与红妆二人红了脸容,将视线偏开却又忍不住为那摇曳美丽的身子所吸引,频频偷看。
九十九那修长的身段如洁白的水仙花开般微微颤动,一瓣一瓣舒展着清幽的暗香,在夜间绽放出了独一无二的美丽色彩,清丽又妖魅,惑人且冷情。
月上林梢,长空浩瀚,一轮明月停在云蒸霞蔚里俯视众生,有一颗流星似像从天河里溅出来的一滴水花儿,在这夜垂八荒的天幕里悄无声息地向着北面坠落下去。
吞金小兽香炉早已燃灭,屏风之后的热水药浴也完全冷却,屋中半分雾气也无。
时间也不知过去多久。
层层叠叠乱舞的纱幔平复安静了下来,一只玉臂穿过轻纱,往外轻撩而起,众人便见她雪玉娇躯上已经披起了衣裳。
原本只是缠绕在指尖的红线不知从何时起,竟是松松垮垮的缠绕在了她的手臂间,交织乱缠着,依稀可见鲜红丝线随着那洁白如玉的小臂一路蔓延至深,颇有几分凌乱的美感。
九十九向众人展示出了她那强大的心理素质,一场欢愉,她是如何冷眼冷面进去的,便就是如何冷眼冷面结束的。
面上半点含蓄情绪也不见,她垂着眼皮,平静的整理着缠绕在手臂间的红线。
沉沉纤长的睫羽投下一片扇形的阴影,遮掩住了她眼底流动的波光。
可唯有熟悉她的六识,却能够微妙地察觉到她眉眼残余着如春山春水般婉约的痕迹,唯有细看,才能够发现她比平日里不同,多了一缕清气晕在那微微袭红的眼尾间,就连那漂亮的薄唇似乎比平时红许多。
她慢条斯理地解下了身上的红绳,精凋细琢的白皙玉颈目光澹澹地扫视了一下屋中众人,平静问道:“下一个,谁来?”
九十九天生就有着一个好本领,她能够以着一个清清冷冷的模样不带任何旖意的说着不正经的发言。
这叫余下的几人,甚至包括宁非烟,都生出一种她们大半夜不做好事,成了那种提着鸟笼寻花问柳的恩客,来到了这勾栏瓦舍之地,排队等着去做哪红鸾软帐里美人的入幕之宾。
感觉好怪异。
就在众女摇晃着脑袋,试图将这别扭的错觉扼杀掉,床帐上百里安就在这时,半支起身子,身上缠着松垮凌乱的红绳,童孔又湿又润,给热一种温顺得似乎可以软弱可欺的错觉。
只一眼,就将姑娘们的心给看饿了。
小红妆甚至都忍不住自我角色带入了一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荷包,瞅一瞅自己的嫖资带够可否?
宁非烟定性过人,她眯起那双含情眼,微微一笑道:“妾身倒是不急。”
这一声不急,自然断了红妆去当嫖客的念头。
宁非烟心大,没有耐心去等她们一轮轮地来,她索性放下了手中的团扇,一手拎起长长的裙摆,另一只手自来熟地挽过尚在羞涩迟疑的六识,将她一同往榻上带去。
“倒不如一起好了,毕竟这床很大呀。”
她嘴上说着不急,却又拉着人上赶着一起……
红妆亦步亦趋像只小鸭子似的跟着宁非烟,却被她回眸轻飘飘地看了一眼:“你且在榻下守着。”
红妆不觉得委屈,她知晓宁非烟对她的打算,她的定力一向远不如宁非烟,若是一旦开身,日后乱期怕是真真难熬。
所以宁非烟长久以来,都只是叫她浅尝即止。
红妆心中有数,亦是不敢贪多,便乖乖巧巧地守在床榻下。
宁非烟信心十足,本着将她们这群人一锅端了的信念感将那半推半就的六识一同勾搭上了床。
毕竟浪费是可耻的。
百里安尾指轻勾红线,看向宁非烟的目光里隐晦着透露出了几分怜悯同情之意。
他瞥了瞥嘴角,像是一个纵情风月的失足少年郎,懒懒斜靠着床骨,宽宽的肩膀窄窄的腰,在红线纵横交错之间都有着一种风流恣情之意。
就差没拎一根白玉烟斗在这红尘软帐里吞云吐雾了。
宁非烟携着六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