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大儒算计,无耻老贼
的不就是我吗。
“这里和我品行相合,大家都出去,以后我就住这里了。”
于是,雅阁就成了院长的闭关之地。简洁雅致的茶室,一位穿麻衣的老者与一位华服女子对坐饮茶,一列披坚执锐的甲士守卫在雅阁之外。
老者花白的头发随意披散,凸显出几分邋遢和洒脱不羁,法令纹和眉心的川字纹极深,而笑起来的时候,鱼尾纹则胜过前两者。单从外表来看,很难让人想到这位落魄儒士打扮的老人,会是云鹿书院的院长,当代儒家执牛耳者,三品立命之境的儒道第一人。
与云鹿书院院长对坐饮茶的女子早已过了双十,却梳着简单的螺髻,插着一根烨烨生辉的金步摇,明显是未出阁的打扮。她穿着月白色华美长裙,裙摆拖曳在地,容貌清丽脱俗,恰似一朵濯而不妖的水莲。而那双清澈的眸子仿佛一面冰镜,透彻中难掩高冷华贵。早已长开的身段玲珑浮凸,曲线诱人。
“半年未见,院长发间银丝又增添了许多。”
这女子正是当朝长公主,元景帝的长女,她目光注视着老者,声音极为清冷,开口说道。
“都是烦恼丝。”
院长笑呵呵的饮茶,对眼前的长公主极为熟悉,两人不知打了多少次交道了。
“今日山,闻书院弟子吟诵一首诗,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长公主眼波微动,宛如平静的水面绽开层层涟漪,动人心魄,风情艳丽。
“如此佳作,本宫听了甚是欣喜,不知是哪位大儒新作?”
院长赵守一听,摇头失笑,带着几分感叹之色,并未直接回答。
“院长何故笑我。”
“老夫不是笑公主,是笑云鹿书院人才济济,却不及人家率性而作。不,整个大奉儒林,都已思想麻木、古板,缺了灵气,而诗词,最注重灵气。”
“院长这话,倒是让本宫困惑了。”
长公主神色恬静,秀美的兰花指捻着茶盏,饮茶的姿态高贵优雅。
赵守闻言叹息,思及这二百年来,儒道势微,越发没落的事实,开口道。
“作出此诗者,非读书人,乃长乐县一名胥吏。”
长公主微微动容,大奉王朝的这位长公主,与寻常女子不同,书香门第出身的大家闺秀,精通琴棋书画便是有才。
而这位长公主,她跟着魏渊学下棋跟着张慎学兵法跟着陈泰学治国。圣人经典她倒背如流,文章策论不输国子监学子,博闻强识,学富五车。
十八岁时,皇帝特许她参与翰林院的编书工作。前年,长公主甚至要试图重编前朝史书,只是惹来群臣抗议,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院长真不考虑出仕?”
长公主目光诚恳,语气真挚,充满了期盼,劝说道。
“儒家以人为本,寿元不长,院长莫要再继续荒废年华了。”
很少有人知道,其实青州通政司的官职,原本是授予赵守的。只是赵守推脱着不愿任,并书朝廷,推荐了紫阳居士杨恭。
“若是荒废年华能为后世子孙,开辟一条求学之路,老夫何乐不为?”
赵守轻轻叹了一口气,脸露出了几分颓然,挫败的说道。
“可惜竹林悟道十余载,呕心沥血,亦跨不过程氏亚圣划下的天堑。”
程氏亚圣就是国子监的创立者,云鹿书院的叛徒,创立了理学,晋入了一品亚圣之境,却也堵死了所有读书人的道路,理学规矩森严,存天理灭人欲,三纲五常,扼杀了读书人的灵性,连大儒都很难成就了。
“院长执念太深了,何至于此。”
长公主神态自若的为自己添茶,点头饮了一口,樱唇粉嫩,晶莹剔透,如同果冻一般。
“父皇邀您出仕,是打算重新重用云鹿书院,您若真为了云鹿书院的学子着想,就不该拒绝的。”
赵守闻言哂笑一声,极为不屑,讥讽道。
“陛下这是越来越驾驭不住魏渊了,还是那帮朱紫贵胄的屠龙术越来越犀利?”
“是为了大奉的百姓,为了天下苍生。”
长公主一字一句,发自内心,好似并不在意赵守的讥讽,她也知道云鹿书院的怨气很重,被打压了二百年,有些牢骚之言也是人之常情。
赵守脸笑容愈发讥讽,依旧态度坚决,不接长公主的话茬。
长公主清清冷冷的语气出现变化,叹了口气,有些疲惫的说道。
“自山海战役之后,大奉的国力日渐衰弱,天灾连年不断。狂风暴雨不计其数,胥吏之祸愈发明显。”
“朝堂诸公只知党争,袖手空谈者数之不尽,实干兴邦者寥寥无几。院长,帝国缺一位缝补匠。”
说完,长公主没等赵守开口,忧国忧民,神色中带着肃穆,继续侃侃而谈。
“三年前,北方蛮子撕毁条约,屡犯边境,劫掠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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