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山老师明显松了口气。
只要趁没人的时候偷偷写好纸条丢进去就不怕被抄答案了,自食其力去吧你们这群等着吃白食的家伙。
“只能写一幅画的名字吗?”元富先生眼珠一转,“如果我想买好几幅呢?”
“当然可以。”管家说,“但多选的几幅画无论真假您都必须买下。”
单幅画的底价比真迹的市价略低,购买多幅可就是天文数字了。
元富先生虽然有钱,但花钱买仿制品未免太冤大头,他捉摸着还是得想办法知道秋山老师看好哪一幅。
川奈女士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她把纸条和笔塞进随身的小包,不打算立刻就写。
“刷刷。”
黑色水性笔划过纸条,浅早由衣寥寥几笔写完,把纸条折成三叠,塞进密封盒的开口。
“好了。”她拍拍手,“诸位自便。”
黑发少女大摇大摆转身离开书房,留下一众惊疑不定的眼神。
安室透走在她身后,一直到走廊无人处才开口问:“这么早交卷,不怕他们多想吗?”
“就是为了让他们多想。”浅早由衣浑身散发着阴谋的气息,“好比在考场上,你还在做第一题,前桌却已经卷子翻面;你好不容易从左边写到右边,前桌搁下笔举手:‘老师,我要提前交卷。’”
“主打一个搞人心态!”
“听着是不是很耳熟?”幽怨的特级过怨咒灵爬上薄荷酒肩头,她深深地凝视警校入学考试坐在她前桌的某降谷姓考生。
“连我都被你搞过心态,他们怎么可以幸免?来啊,让世界感受痛苦,神罗天征——”
“别墅花园种了草莓,吃吗?吃我带你去偷。”安室透飞快打断施法。
“堂堂公安卧底竟是草莓小偷。”浅早由衣在小本本上记下新抓到的把柄,她左顾右盼,“哪儿呢?我要吃。”
别墅种的草莓原本便是特意种来供客人采摘游玩的,要是你说这是农家乐项目,人间清醒如薄荷酒一定会以“这不是白嫖我的劳动力吗?”为由拒绝。
但你要是说偷,那她可不困了。
“别墅里的监控全部处于关闭状态,佣人均被辞退,吾等入草莓田如入无人之境,over。”
“收到。”安室透挑出两颗又大又红的草莓摘下,放在水龙头底下冲洗干净,递过去,“给,观察员的战利品。”
蹲在地上高度警惕的盗贼薄荷酒咬住草莓尖尖,酸甜的草莓汁溢满唇舌,好吃。
一想到别的买家在书房勾心斗角,她却在偷甜滋滋的大草莓吃,快乐的优越感油然而生。
“高井家很萧条呢。”安室透站在打理稀疏的草莓田中,眼前的别墅给人灰扑扑的感觉。
“他们家近几年的营收不行。”浅早由衣说,“虽说是为了省钱,不过也太省了点。”
“明明家里保管着珍贵的古画,却放弃了监控的供电和雇佣安保。假如来这里的是琴酒和伏特加,昨晚任务便结束了。”
暴风雨之夜,杀人索命时,大哥一枪一个小朋友,卖家买家一锅端,轻轻松松零元购。
“不过几位买家也算颇有身家,一口气杀了麻烦太大,任务才落在我们两个头上。”浅早由衣舔了舔指尖的草莓汁。
“其实大哥的做法也不是没有操作空间。”她托腮,“只要找一个替罪羊就好。”
“薄荷酒。”安室透警告地喊她。
“说说而已。”薄荷酒耸肩,“我又不是武斗派。”
两人在草莓田消磨了一些时间,直到管家过来请他们移步餐厅享用午餐。
“一日三餐都是管家先生准备吗?”浅早由衣问,“很辛苦啊。”
这么辛苦工资肯定很高吧,为了哄她打两份工,朗姆忍痛给薄荷酒加了不少薪水呢。
“还好。”管家礼貌地说,眉眼间藏着疲惫,“反正很快就要结束了。”
浅早由衣:“咦,卖画之后高井老先生不继续雇佣你了吗?”
“本来也只是临时雇佣。”管家明显不想聊这个话题,“午饭准备好了,两位请用餐。”
“钱少事多压力大,这就是临时工吗?”浅早由衣于心不忍,她问波本,“你刚加入组织的时候是不是同样的待遇?”
波本:那可太是了。
还多一条:上司随时会因疑心病发作随机抽人枪决。
薄荷酒:知道你的职场也不如意,我就如意了。
午饭时餐桌上只有浅早由衣、安室透和川奈女士,秋山老师和元富先生没有来餐厅,作为主人家的高井老先生和高井藏太也未出现。
“你们一上午去哪儿了?”川奈女士问。
“我恐怕没有回答你的义务。”浅早由衣吃掉一口土豆泥,“但如果你诚心诚意想知道,答案是:搞完你们的心态后太开心,去偷草莓吃了,很甜很好吃。”
她难得如此坦诚,川奈女士却满脸你在撒谎,眼中写着不信任。
薄荷酒:心寒,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闹……
“川奈女士不相信,难道是因为心里有其他猜测吗?”安室透放下刀叉,“说来听听?”
川奈女生原本十分笃定,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