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六〇章 老道老道,水鬼这是要成仙呀!
大雪,寒风,一老,双少。
“小伙子,你虽凡胎肉体,但气意惊人,是个修古剑术的好苗子啊,你有修剑的想法吗?”
“你谁?”
“老朽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渴望学剑否?”
“你要收我为徒?”
“对。”
“我是有学剑的想法,但并不想拜你为师,我也不会拜任何人为师。”
“喔?这是为何?”
“学剑就一定要拜师吗,如果人人都要拜师,那师的祖源之师,又是谁呢?”
“嗯……道?”
“姑且算作是‘道’吧!既然第一个提剑的人能跟道学,我又为何不能成为他呢?还是说,你比‘道’更厉害?”
“你!你这小子好生厉害,谁教你的道理?你的老师是谁?”
“说了……唉,算了,不说了,无师自通不行?我的剑道,我可以自己走!”
“你……”
“我读诗书,观遍万界,剑道如此,万法亦然……你不必多劝了,想收徒的话问下他吧,他也很厉害。”
“呃……哇,这位小伙子,你不止是气意不凡,更是剑体惊人呐,你有学剑的想法吗?”
“呵,果然又是第二个注意到我的人吗,真是受够了这种日子,老先生,你看起来像是个骗子。”
“不,老朽不是……”
“你是梅己人吧?”
“你知道?”
“一样,我的剑道,我可以自己走。”
思绪一晃,梅己人从那日风雪之下偶遇八尊谙和温庭的回忆中走了出来,哑然失笑。
他现在看司徒庸人,就跟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一样。
同样的从思维层面被人碾压,三言两语下来,给打击得体无完肤。
但跟司徒庸人还有本质不同的是……
那时的梅己人固然觉得小八小温两少年意气风发,未来或许能成事。
但更多的,还是觉得他们属于“自大”、“轻狂”,来路难走。
司徒庸人不一样。
他站在了后来者的角度,已经看到了八尊谙的卓绝成就。
所以对其所谓“自大”、“轻狂”,也许该有全新的解读……
许是自信,许是其他。
但不论如何,八尊谙只是正常活着,就对其他天才形成了碾压。
这份打击是什么滋味,梅己人清楚。
他看着面前青年心灰意冷,似乎连奋斗目标都失去了,忍不住摇头一叹,用纸扇碰了碰八尊谙。
“换个说法吧。”
八尊谙偏过头来,目光中有着不解。
在他的世界中,无法立起并理解为什么要有、也会有“换个说法”这种行为存在。
年轻人本就天资不行,如若连这点打击都承受不住的话,还有什么机会土鸡变凤凰,高栖梧桐呢?
梅己人白眼一翻天,长长一叹气。
为人师者,最见不得这种打击后生的行为。
但他也是直至后来才能理解八尊谙这等妖孽思维的,现下看来,确实没办法让人家改口。
想了想,八尊谙不开口,他可以说:
“司徒庸人是吧?”
“其实换个角度想想,你就可以释怀了。”
“八尊谙不对你出手,正如他不希望你师尊也那么早对徐小受出手一般,这是隐形的游戏规则。”
八尊谙唇角一扯,险些“呵”出声,但他忍住了。
这般说法,确实能让那年轻人好受一些?
行此一世,他只行剑,很多事情懒得解释。
世人歪曲与否,误会与否,八尊谙也并不在意。
除非那些人能走到他前方去,当面对峙,他可能才会多说一二。
可被甩在后头的人多了去了!
这些人,距离只会被越拉越远,连背刺都难,谈何走到前头?
显然,梅己人这一番话,如八尊谙所料般,并没有让司徒庸人好受多少。
我,跟徐小受同级,跟他去比?
我配吗?
想到徐小受可以在圣战之局中兴风作浪,拥有万千光芒。
自己一进场,连半圣外壳都被斩没,差点小命都丢了。
司徒庸人就一阵落魄。
“走吧。”八尊谙抬步就欲离开,他没时间陪一个路人甲浪费。
“等等……嗯,你先走一步,老朽过后跟来。”梅己人本欲稍停一会,想到八尊谙没法飞行,让他先走几步也无妨。
“尽快。”八尊谙头都不回就走了,连多问一句为什么都无,仿佛身旁人都是空气。
目送那如凛冬红梅,一身尽是傲骨的背影离开,梅己人收回目光,看向失魂落魄的司徒庸人。
“孩子,不要妄自菲薄,你已经很厉害了!”
我厉害吗?
我在徐小受手里都撑不过一剑,而徐小受比我还小,却已能对战饶剑圣、颜老……
司徒庸人非但没有高兴,脸色更显涂败。
梅己人唉了一声,看着司徒庸人的身影,仿佛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良久喟叹道:
“孩子,温庭弱吗,苟无月弱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