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意。
岳梁神色不动,没理会他,对跟前的二人拱手道:“多谢白二爷,大娘子的好意,寺里还有事,我晚些时候再来。”
人走了,晏长陵还看着人家的背影,发表了自个儿的看法,“你看,太客气了。”
白明霁探究地看了他一眼,到底没说什么。
回院子后,见桌上多了一个包袱,正奇怪哪儿来的,便听身后进来的公子爷道:“我来陪你住。”
白明霁:“......”
这是她的闺房,不是晏府。
且也没有与夫君在娘家同床的规矩,遂问道:“你的事办完了?”
晏长陵把包袱放去了里屋,转身立在那串珠帘底下,反问她:“不是你替我办完的?”
白明霁:......
他要这么说,她反驳不了。
见他脸上已完全没了昨夜的悲痛,倒是佩服这人的情绪去的真快,这么快就想通了?
金秋姑姑去外面张罗摆桌,屋内没人,晏长陵替她倒了一杯水,递给她,举手投足间,半点没有初次上门的局促。
忽然看到木几前那块熟悉的蒲团,好奇道:“你喜欢这个花纹?”
白明霁一口水喝了一半,心雷大作,想阻止,来不得及了,眼睁睁看着他的屁股墩坐了上来。
又是十两......
晏长陵注意到了她抽动的嘴角,愣了愣,起身仔细地看了一眼蒲团上的花纹,终于明白了,问道:“这是平安符?”
白明霁不说话,捧着杯子继续喝水。
晏长陵与她相处不多,但这几日,多少了解了一些,见她眼睑下敛,眼珠子盯着一处不动,应该是生气了。
那怎么办。
他知道怎么带兵,但不会哄人,只好走过去,立在她身旁,偏头去看她的眼睛,抿唇一笑,“我赔你。”
少年的声音低沉诚恳。
气息冷不防地落在她耳侧,青丝轻轻一动,一股热浪扑来,白明霁鬼使神差地侧过头,冷不丁地撞入一双瞳仁内,心下悠地一跳,离得太近看得太清,便也瞧见了那眼里噙着的一抹笑,怎么看都像是在故意戏弄她,本就在生气,两块平安符都被他给沾了,不由瞪眼,手往他胸前用力一推,“不用。”
晏长陵顺势后退几步,面容带笑地看着她。
金秋姑姑进来,正好瞧见了这一幕。
棂窗外的光线照在娘子的侧脸上,穿透她的耳尖,一只耳朵变得透明,能清晰地瞧见里面细细的血管。
红得有些异常。
金秋心下一阵安慰,成亲有半年了,这会子娘子才像是嫁了人。
摆好饭菜后,金秋姑姑便低声同二人道:“奴婢多备了一床褥子。”
白明霁一愣,看向金秋。
她这是何意?
金秋低下头,当作没瞧见。
晏长陵倒是大方一笑,“多谢姑姑。”
白明霁埋头扒饭,知道他拜自己所赐,如今可能成了闲人一枚,这类人她府上可多了,黏上了就甩不掉。
她正忙,不能去招惹。
案子有太多的疑点,冯姨娘跟前无儿无女,二爷纳进来后,几乎不管不问,人跑了,能跑到哪儿去?
张勇前夜当真杀的是阮姨娘?, ,887805068
晏长陵看着阳光里的姑娘,太阳彷佛驱散了她身上的煞气,与昨夜的阴沉截然不同,又道:“操心好你自己,你阿姐便能安心了。”
—
被白明霁问的那两人,不到半个时辰,便有了消息。
只有一人回来,是柳全安,被素商用刀柄顶着后腰,带到了白明霁跟前。
柳全安一见到白明霁,便吓得瑟瑟发抖,跪在地上磕头,“大娘子饶命,饶命啊......”
白明霁问:“你逃什么?”
“奴才,奴才没逃......”
白明霁道:“你来白家时,说家中闹了饥荒,亲人全无,但我见你每回休沐,都会从厨房带一块肉出去,想必家中还是有亲人的,今日我的人走了一趟,倒是应证了。”
院子里大半的下人,都是孟锦当初买进来的,所有人的身契如今也都在白明霁身上。
柳全安这几日心头本就慌得厉害,人被押到了跟前,便没想过能全身而退,该招的都招了,“大娘子,是,是二爷让奴才走的。”
白明霁不明白,“好好的,二爷为何要你走,你犯事了?”
说犯事,倒也说得对,柳全安垂着头道:“前儿晚上二爷撞见,撞见了奴才与冯,冯,姨娘......说,说愿意成全我们,让我们立马收拾东西滚。”
他说得磕磕碰碰,事情也确实羞于见人。
冯姨娘?
白二爷的妾室。
真乃一大丑闻。
白星南扭过头当没听见。
白明霁虽成了亲,到底还没经历过这些男女之事,陡然听到这类腌臜事,也有些尴尬,眨了眨眼,问道:“冯姨娘走了?”
说起这个,柳全安便觉得甚是奇怪,“前夜被二爷撞见后,二爷说要成全我们,奴才便与冯姨娘约好了,待她收拾好了东西,咱们在西角门碰头,奴才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