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个人能走,但当这一天真的到来时却感受到了来自心底的空荡……归根结底,他还没有办法完全舍去。
“其实寂寞和喧嚣没什么两样,我们总是选择了一方又不得不去融入另一方,”千绘京轻轻摩挲着手背上的令咒,语气平淡,“我不能保证以后能不能回来,但如果要回来的话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你是我的同伴,酷拉皮卡。”
复仇之路太过艰辛,连她本人都无法预料到那会是怎样的未来。
走到餐厅底层时,千绘京一推门就看见了站在前面的贞德。
“消息倒是很快。”
“不过是裁定者的特殊能力罢了,”贞德背过身去,侧头说道,“走吧,我带你去大圣杯的所在地。”
这是胜利者的殊荣。
圣杯位于圣翁大帝遗迹,当他们走进城市废墟,潜入地底,来到破败的洞窟时,映入眼帘的不再是碎石土瓦,而是几束青蓝色的飞跃流光,女神像金辉闪烁,精致非常,仿佛黑暗中的一轮炽阳,神圣而不可亵渎。
令世人垂涎的大圣杯就这样飘浮在半空,迎接千绘京的到来。
贞德仰望着圣杯,问旁边的人:“你想好许什么愿了吗?”
“要是没想好,从一开始就不会参加圣杯战争,”千绘京往前走了几步,忽然顿住,“你们不用跟上来。”
吉尔伽美什只是把圣杯当成所有物,许愿什么的没放在心上,阿斯托尔福对此也没有兴趣,来多贡城的途中已经确认过,这次的许愿权只属于千绘京。
为了维护胜利者的正当权利,贞德转身面对吉尔伽美什一行人,旗帜牢牢地竖在土地上,神色肃然:“抱歉,请给她一点时间。”
当千绘京的身影被光芒笼罩的刹那,吉尔伽美什说道:“那蠢材是得意忘形了,这种时候居然把本王晾在外面。”
他倨傲的神情和蛮横的语气在此刻也一如往常,阿斯托尔福却关心着另一个问题:“御主到底会许什么愿呢?”
“呵,杂种果然无知。”
闻言,阿福狐疑地打量着英雄王:“你知道?”
吉尔伽美什勾起唇角,懒得回答。
千绘京以前跟他说过要用圣杯回到过去,改变死亡历史,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间,但肯定是这愿望没跑了,杂种们都在妄加揣测而只有王对一切了如指掌,这种感觉实在令人愉悦。
他下意识地瞥了眼鹤丸国永,不知在想什么,鹤丸并未参与阿福等人的讨论,琥珀色的眼眸并不比大圣杯的光芒黯淡多少,那是对千绘京的信任和无论对方许什么愿都会誓死追随的决心。
愚蠢。
他收回目光,原本有些弧度的嘴角彻底垮下来。
良久,千绘京终于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
“主公!”今剑跑到她面前,好奇地问,“主公,你许了什么愿啊?”
千绘京神色平常,目光一一扫过英灵和付丧神的脸:“是个很普通的愿望。”
此话一出,连气氛都变得尴尬了。
见大家没反应,她又说:“你们很快就会知道的。”
话音刚落,吉尔伽美什和阿斯托尔福的神色蓦地一变,身体里的魔力无穷无尽般涌来,几乎要沸腾而出,贞德对魔力的感应最为直接,看着眼前这一幕瞳孔骤然缩紧:“你到底许了什么愿?!”
“只是让他们获得了永生而已,”千绘京的口吻像闲聊一样轻松,“大圣杯并没有拒绝我的愿望,这应该不在你的管辖范围之内,贞德。”
贞德太清楚她是什么样的人了,英灵的力量虽然通常只体现在圣杯之战里,但获得永生的例子也不少,有的平淡一生,有的胡作非为,千绘京会选择哪一种连猜都不用猜。
之前的她魔力不足,英灵宝具受到限制,如今有大圣杯的加持,让英灵不用御主供应魔力也能发挥全部实力,恐怕——
“不用担心,我还没蠢到与人类为敌的地步,”千绘京早已料到贞德会有这个反应,“我在这里树立的敌人太多,魔花的魔力储存量又有限,如果不让Archer和Rider获得实体很容易在他们回到英灵王座之后被杀死,许愿永生也只是为了自保。”
贞德注视着她的眼睛,想从里面寻找到一丝说谎的痕迹,可那黑眸就像是黑夜,一望进去什么都看不见,末了,她半信半疑地问道:“你可以信任吗?”
千绘京越过她,错身的瞬间,被刻意压低的声音清晰地在两人之间响起:“放心,我的目标没那么大,而且以我现在力量还不足以毁灭世界。”
吉尔伽美什和阿斯托尔福虽然是拥有不同于寻常力量的英灵,可大千世界百杂碎,在这浩瀚宇宙中存活了几十亿年的星球并不是区区两名英灵就能撼动的,即使是这场圣杯战争,也不过是荒茫大漠中的一撮散沙,不值一提。
贞德冷静下来仔细想了想,似乎没有反驳的理由。
难道自己真的想多了?
她目送千绘京等人远去,独自留在原地思索,不知过了多久,那份本属于蕾缇希娅的意识逐渐明晰起来,她叹了一口气,不再纠结。
裁定者显世的目的已经达成,她也必须前往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