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二十八
待送离卞夫人与何长史夫人出门,霍氏便气得将茶盏重重搁在桌上。
“京城卞家好大来历,呵,能与我霍家相提并论么?”
“那何长史夫人,也是个办事不着调的。招呼都不先打一声,急吼吼便带着她家嫡姐上门来相看,简直莫名其妙。”
“她以为我家姑娘跟她家姑娘一样呢,小门小户出生,什么都不讲究?小小一个长史夫人,还敢给我摆脸色。”
陪嫁赵嬷嬷又给霍氏递去一杯茶,“夫人莫要生气,回头让老爷稍微提点长史两句,自有那何夫人苦头吃。”
“哼。”霍氏嗤笑,咬牙小声吐槽,“那卞张氏也是好笑,也不看看她那什么样的儿子,就敢求上门来扬言看上我家翩翩。嘁,京中出了名的浪荡子,谁给她的脸?连给我们翩翩提鞋都不配。”
“她以为她儿子是陆公子那样的人物,或是沐世子那般出将入相文能安邦武能定国之流?呵,我家翩翩能看上他?就那样的浪荡子,都不配与我霍家几個儿郎相提并论,她还有脸生气,简直笑死个人。”
赵嬷嬷便笑着安抚她,“卞家那个浪荡儿,怎堪与我们霍家泽元、泽宁少爷相比较?自然更是万万不及陆大人、世子他们的。夫人只当那卞夫人是个笑话,说的笑听听便罢了。”
霍氏冷哼连连。
忽听室外传来下仆们接连惊呼,赵嬷嬷冷下脸来出门喝道,“叽叽呱呱吵闹什么?当这什么地方?一个二个都想挨板子么?”
“嬷嬷,舒云书院那边把二姑娘抬回来了。”
“快去请大夫!二姑娘头痛发不出声,视线也模糊,说是全身都不舒服。”
霍氏匆匆跑到门口,差点与疾步而来的老嬷嬷撞个满怀。
“夫人,他们说人已抬回苑子,二姑娘像是病的不轻。”
“怎么回事?”霍氏急急忙忙挥着帕子出门,“前儿几天不还好好的么?出什么事了。”
“夫人别着急,我们这就去二姑娘苑里看看。”赵嬷嬷扶着她向外走,“说不定小姐只是有个头疼脑热,是那些奴才们夸大其词。”
霍氏扬着帕子喊,“快点,府医请过去了么?拿着府里的牌子,再去回春堂请何老大夫过来看看。”
玉府闹了起来,下仆们全都来去匆匆。
卞夫人出了玉府大门,转身回望呸了一口。
“什么东西,我看这玉霍氏真是越活越回去,连做人都不会了。”
“一个刺史千金,还以为是尚书、宰相府千金呢?呵,一个中州从四品家族,还瞧不上我们上京卞家。给脸不要脸!呸。”
何长史夫人一脸尴尬,扶着嫡姐的手,赶忙将她带离玉家门口,好声好气劝慰,“嫡姐,玉夫人也没说看不上我们承荣。她不是还想撮合承荣与三姑娘么?”
“啊呸!”卞夫人提起这不由来气。
“你当我真不知这玉家的事啊。我既打算跟他们做亲家,该查的自然都查了。”
“那个什么三姑娘,其实根本不是玉刺史亲生女儿。当年霍氏生的又不是双胎,哪儿来的什么三姑娘。我看是玉刺史家,哪个破落户兄弟姐妹的孩子,送到玉家求收养的。”
“要不然玉夫人何必打小将那孩子扔庄子上养?说什么玉府三姑娘,怕是连个庶女都不如。”
“她霍锦绣自己都看不上的姑娘,还想丢给我们家承荣?呸,亏她想得出来。”卞夫人越说越来气,心里堵得慌。
“嫡姐,我倒有所耳闻,外面一直有风声传来传去,说那当年,玉夫人好像抱错了女儿。”她小声对卞夫人道,“说那二小姐玉翩翩,很可能是抱错的孩子。”
“嫡姐你想啊,玉翩翩若是个来历不明的姑娘,那还真配不上咱家承荣的身份。玉琳琅要是货真价实的玉府嫡千金,那说不定……”
“说不定什么说不定。”卞夫人没好气地白她一眼,“捕风捉影的虚幻传言你也相信?你觉得可能么?”
“哦,把自己亲生女儿扔外面小庄子上自生自灭,多年来抱养个来历不明的野种,嘘寒问暖掏心挖肺?你能做得出来?这是正常人想法?除非脑子有问题。”
卞夫人翻了个白眼,伸手戳着庶妹的脑壳,“你啊,从小就脑子笨,以后别总听这些乱七八糟的小道消息。妹夫那边也得抓牢些,别一天到晚什么事都不上心。”
何长史夫人扁扁嘴低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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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琳琅用尺子一一丈量完伤痕尺寸,转头对魏玲颔首,“二十八刀。”
“刀痕与陈新莲身上的差不多。虽然两具尸体的伤痕位置有所不同,但不约而同都是二十八刀,且尺寸相近,应是出自同一把凶器。”
“所以这个数字应该是有什么来历。”
魏玲苦思冥想,猛一抬头,一本正经道:“凶手喜欢二十八这个数字。”
凶手喜欢你这呆头鹅!
玉琳琅面无表情看着她,“对照陈新莲身上伤处,吴红筝头皮也有扯裂痕,死前应是被凶犯大力拖行过一段距离。”
“吴红筝死因,也是伤口溢出大量鲜血,失血过多而亡。”
“死者面部口鼻处有出血痕,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