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小太监们跪了一堆,“不得陛下召令,您是不准进院的。”
苻晔才知道不经过允许,他是见不了皇帝的。
他只好回去,隔着院墙听见内官们来去匆匆,大概后半夜的时候,他听见似乎有人在怒吼,隔着院墙,他听见有人在疾奔,踩在雪地上咯吱作响。他站在垂花门下,看到侍卫拖着太医走远了。
那太医却是叫也不敢叫。
很快就有内侍过来将垂花门也都关上了,上了锁。
北风呼呼作响,苻晔脑补疯了的皇帝在隔壁杀人,一夜都没有睡好。不一会太后的人到了,将他通往甬道的房门也上了锁。
显然是怕皇帝发疯会拿他开刀。
皇权至高无上,暴君更能轻易决定人的生死。
第二天便是一片寂静,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宫外多了很多护卫,就连偏院这边也是,隔着院门都能听见铠甲摩擦的走路声。
中午的时候,太后遣人来看望他。
来的并不是孙姑姑,而是一个年轻些的司正。
“陛下怎么样了?”他问。
司正说:“太后娘娘也遣了人去看望陛下,陛下已经好多了。”司正道,“太后娘娘交代,殿下少出门,也不要太害怕。”
但是苻晔看她那样子,感觉她比自己害怕多了。
司正并没有在殿里呆太久,在送她出去的时候,忽然门口的女官们全都低下头来,有些年纪小一些的,都有些瑟瑟发抖。
不断有人跪了下来。
苻晔看到了苻煌。
他像个鬼一样,从青元宫出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披散着头发,赤着脚,手里还拎着一把剑。
他那模样真吓人,像从地狱里刚爬出来的恶鬼,眉间似乎留下了很深的皱痕,嘴角都是血,然后拎着剑朝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