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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救他容易。”
苻晔没有答话,眼睛微微低垂,看见苻煌后颈上的棘突。苻煌死气沉沉,倒是配合了他。
秦内监跪在榻下,看着苻晔几乎半靠着苻煌,两人的头发都没有束起来,就那样凌乱地披散着,苻煌面色青白,倒衬托得苻晔愈发美丽雪白。
他想,苻晔果真是天家血脉,小小年纪,又刚经历了生死一瞬,此刻竟然也能如此淡定。
他的手指很修长细白,几乎看得见青色血管,指腹揉捏着苻煌的太阳穴,继而缓缓后移,指法看得出很轻。
苻煌在这时候闭上了眼睛。
他实在过于疲倦,病痛已经彻底损耗了他的精神,在苻晔放下手的时候,他就靠在了苻晔的肩膀上。
他身材比苻晔高大不少,苻晔却纹丝未动,用身体撑着。苻煌身体实在是热气逼人,他似乎只穿了这身薄袍,里头不着一物,苻晔垂眼,忽然透过他敞开的衣领,看到他劲瘦的胸腹,壁垒分明,精壮得吓人。
这身板的确有种变态的凶悍,不愧是暴君体质,似拉满的劲弓。
再往下隐约似乎瞥见轻薄衣袍覆盖下浮起一截蜿蜒的真龙形脉轮廓。
面上一惊,赶紧闭上了眼睛。
不愧是九五至尊,沉睡状态也傲视群雄的真龙天子。
这一点的确是龙之王者。
就在这时候,外头传来内侍的通报声:“太后娘娘驾到!”
这一声急促的呼喊将苻煌惊醒,把秦内监连同苻晔都吓了一跳。秦内监刚爬起来,就听见一阵咚咚的的脚步声传来,帷幔被女官们掀开,太后已经闯进来了。
头发花白的章太后,手里居然拿着一把剑。
“苻煌,把晔儿给我交出来!”
秦内监跪在地上说:“太后娘娘,殿下是来为陛下诊病的!“
苻晔赶紧从龙榻上下来:“母后,我没事。”
章太后举起手里的剑,身上环佩叮当作响,伸手招呼他过去。
苻煌看着那剑上森森寒光,突然笑出声来。
那笑声实在可怕,倒像是从身体深处发出来的,一张脸更是浮现出一种狰狞的诡丽。
他从榻上下来,赤着脚,衣衫松垮,愈发显得浪荡阴翳,但因为身形足够高大,压迫感极强。章太后并不欲跟他纠缠,扯了苻晔的胳膊就要带他走。
章太后对苻煌道:“人哀家带走了。皇帝可以当宫里没有这个人,以后也不用相见。”
苻煌却朝她走了过去。
章太后直接举起手里的剑指向他。
苻煌却视若无睹,眼看着胸膛就要撞上来,章太后丝毫未动,也没有收回来的意思。
果然如他猜想的那样,苻煌神经病,太后娘娘也是巾帼英雄,谁都没有要退让的意思。
章太后依旧愤恨不已:“晔儿在你眼里,和你其他兄弟也没有任何不同么?”
苻煌一副冷漠的样子,他个头高,垂眼的时候愈发显得轻蔑:“第一次见母后拿剑,却是对着我的时候。”
苻晔抓住那把剑:“母后。”
太后身边的人也呼啦啦跪了一地。
这时候除了他,也没人敢上前来夺太后的剑了。太后自己又不能退,但若真刺伤皇帝,事情就不可收拾了。苻晔忖度了一下,便要将那剑夺到自己手中,但章太后握得极紧,反而将剑身一抬,对准了苻煌的脖子,说:“你做的孽也够多了。”
“那母后可以直接杀了我。”苻煌道,“现在也有人承继大统了。”
他看向苻晔:“多么漂亮的一个傀儡。”
章太后嘴唇微微抖动,然后将手里的剑一把丢在地上,神色也冷了下来,相比较义愤填膺的痛恨,她的语言更像冰冷的刀子,说:“这样下去,不需要哀家动手,自有天来收你。”
苻煌额上青筋跳了一下。
她拉了苻晔就要走,却听苻煌沉声叫道:“苻晔。”
太后抓着苻晔的胳膊回过头来。
苻煌却像在玩一个无关紧要的游戏,慢悠悠地看着苻晔说:“你踏出宫门试试看。”
太后怒极,抓住苻晔手腕:“哀家倒要看看你能如何!”
苻晔:“……”
小爱:“救命!!这母子俩斗法,把你夹在中间了!好刺激好吓人!”
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