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想伸手扶姜盈画起来,却看见姜盈画一愣,跪在地上,直直地看向前面。
应咨:“..........”
他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大脑轰的一下就炸了。
他猛地向后退,掀开帘子想要往外冲,脚刚踏出去一半就意识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绝对不能被人看到,只能又放下帘子,后退几步。
他死死地梗着脖颈,脖子发红,几乎要把皮肤烫熟,背对着姜盈画站在原地,指尖揪着帘子,指骨用力到发白,根本不敢转头去看姜盈画的脸。
“...........”
姜盈画也没有出声。
他就站在应咨的身后,任由淡淡的尴尬在两个人之间蔓延。
许久之后,姜盈画才轻声道:“夫君,你冷静好了吗?”
应咨:“..........还没。”
姜盈画:“.........哦。”
又过了半柱香,姜盈画静了静,又问:“夫君,你..........”
“你先出去吧。”
应咨有点受不了他一直问,脸热的要命,想也不想就道:
“你一直在这里,我要怎么冷静。”
说完这句话后,应咨才意识到自己这句话有歧义。
但再解释已经来不及,姜盈画已经走上前,伸出手指,戳了戳应咨的后腰,应咨登时后腰一麻:
“夫君这个样子,倒像是从未经人事似的.......这样容易就........”
应咨往前走了几步,避开他乱动的手指,打断道:
“.........你这话说的,好像显得我很风流。”
“夫君行军在外,未曾尝过双儿滋味吗?”
应咨背对着他,看不见姜盈画的脸,只能听见姜盈画酸溜溜的声音:
“前几天,二弟还说你去了花楼。”
难不成没在里面和那些外面的狐狸精卿卿我我么?
“.........前几天?”
应咨想了想,片刻后道:
“那日我喝了酒,确实进去看了一眼。”
姜盈画生气,撇嘴不开心道:
“哼!”
“........但只听琴娘弹了一曲,觉得靡靡之音实在头疼,就出来了。”应咨说:
“其他什么也没干。”
姜盈画想了想,又试探道:“那在我嫁进来之前,可有什么通房小侍或者丫鬟?”
“哪来什么通房小侍或者丫鬟。”应咨说:
“每日练完剑,倒头就睡,没心思干别的。”
姜盈画:“..........”
他静了静,很久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在笑,赶紧憋了回去,道:“那.........”
“我冷静好了。”说话间,应咨已经冷静完了,掀开帘子走进去,任由姜盈画跟屁虫似的跟在自己身后,喜滋滋道:
“夫君也是我第一个男人。”
“.........”应咨斜眼看了他一眼,随即冷哼道:
“那不是废话。”
在大梁,男人婚前可以有通房,但双儿或者女子却不行。
尤其是双儿,有含珠期,一旦情潮来袭,就会非常渴望与男人交欢,曾经出现过不少贵族双儿在含珠期间被低等奴仆趁虚而入,强行赴云雨的事件,导致双儿清白尽毁,没脸见人,最后在旁人的议论里自尽的事情。
所以双儿需要严加看管,在女子都能外出经商、当女官的大梁,只有双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家从父,出嫁从夫。
“那夫君在外面,有没有遇到什么喜欢的双儿?”
姜盈画揽着应咨的手臂,大着胆子打听:
“有吗有吗?”
“没有。”应咨说:“不喜欢,没兴趣。”
在他十九年的人生里,身娇体软的双儿还不如一杆新的红缨枪对他来的吸引力大。
“就没有一个心动的人?”姜盈画却不信,依旧不依不饶地问。
“当然是没..........”
应咨很是不耐,想也不想,正欲回答,眼角余光却飘落在姜盈画眉心的红痣上。他看见姜盈画此刻正仰头看着他,挽着他的手臂对他撒娇,鲜红的孕痣下面是亮晶晶的漆黑眼珠子,像水晶一样纯净透亮,漾着淡淡的笑意和窗外洒进的细碎光泽,衬的姜盈画愈发唇红齿白、仙灵清丽,令应咨的心脏骤然慢了一拍,思绪微乱,想说的话也微微一顿才续又说下去,却明显的与之前的语气不同了:
“........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