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饭了!
没办法,面对像大渣龙这种很明显有主见、又不好驾驭的兽,戚葭觉得还是距离对方近一些更方便掌控。
而在不度山时,小胖啾就习惯了这样不用动翅膀、单靠灵力飞行的省力方式。
于是如今他也保持着四仰八叉的姿势,直接落到了天帝的……膝上。
虞白溪:……?
腿上骤然一片温软,天帝眼睫重重向下一折。
戚葭则向上看去,无辜眨眼。
……蹲在肩上不方便交流,他本来想落在对方手上的。
但天帝坐姿标准规整,双臂下垂,圆啾便根本没有其他落身点。
反倒是落在天帝膝上,继续保持摊平姿势的啾觉得这样还挺舒服的,便不等对方反应,向上晃了晃爪爪,问:“咱俩以前是什么关系?”
……
让啾没想到的是,这波快问快答依旧没玩起来。
——天帝陛下竟然直接沉默了!
虞白溪视线落在别处,直接沉默了半晌,喉头不住滑动,竟是半天后才终于开口:“不熟。”
戚葭:?
听见天帝憋了半天才吐出的这么两个字,戚葭登时炸起了浑身的小绒毛:“你,不熟你就跟我交尾?你!……大渣龙啊!!!”
虞白溪:“……”
天帝陛下直接眼皮一跳,却仍没有回眸看向他。
直到炸了毛的啾啾自己扑愣着重新飞了起来,天帝才转回视线,烟青色的眸子认真直视着这只、方才还在他面前随意袒露肚皮的鸟……
嗓音低沉中多了些无奈:“说过了,没有交尾。”
……
天帝从不习惯解释分毫。
他以为炸起绒毛的圆啾会继续不依不饶。
但没想到,方才还激动着的啾转却已然瞬间平静了下来,语气甚至有点想要息事宁人:“好吧,只要不是你强迫我的,咱俩就暂时各打五十大板。这事儿姑且先放一放。”
虞白溪:“……?”
戚葭被自己的公正和讲理感动到了。
当然也是因为他不确定没失忆前的自己,是不是也是一只渣啾——万一自己以前也……比较不管不顾,十分随性浪荡呢?
毕竟终有一天他会恢复记忆的——老祖也早已告诉过他,他伤好后便自会想起一切。
……所以为了啾啾日后的颜面,还是不能把话说得太死。
将这事放在一边,戚葭又快速追问:“那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不熟也总得有个相遇的契机吧?”
“可那是我的名字!”因为愤怒,圆啾拼命挥动起自己一侧的小翅膀对着天帝指指点点:“有什么不可说的!!!”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虞白溪却不在意对方指他,略微沉吟后他反问:“不度山上的那一位,什么都没对你说?”
“老祖?”
戚葭想起那位不是‘不知道’便是‘不可说’的、仙风道骨的谪仙般的人物,不禁沉默了。
并且深深地觉得眼前这位天帝陛下其实也很有那位老祖的气质。
“老祖以前便认识我?他从没提起过……”戚葭喃喃自语。
自己明明是三个月前,被老祖从不度山下捡回去的呀。
五薯他们最开始都叫他外来鸟。
而且看戚绍胥的模样,之前肯定也从未见过自己……
心中存疑,戚葭立即看向天帝。
天帝却双唇紧闭,骤然沉默。
眼见对方这是也在思考着什么,小胖啾忽然眼睛一转,道:“老祖叫我戚葭。”
“……戚什么?”天帝陛下的神色间露出一瞬的迟疑。
“……葭。蒹葭的葭。”
戚葭语气更加黯然——原本指望对方会对这个名字做出反应,结果看来,自己以前果然不叫类似戚葭的名字。
但那怎么说也是老祖给的名字。依旧没套出任何信息的小胖啾还是介绍道:“老祖说是在蒹葭丛中寻到我的,所以唤我戚葭。戚便是跟了他俗家的姓。”
不度山上的很多生灵都姓戚。这算不得什么有用的信息。
虞白溪却了然般点点头,对这个名字不置可否,他只是说:“待你想起自己真正的名字之时,自会知晓一切。”
戚葭:……
就是这句话,老祖也说过一模一样的!
虞白溪:“若我没猜错,你现在灵府虚亏,灵力不畅,身上依然有伤。且你的失忆便是因伤所致。”
烟青色的眸底情绪莫测,天帝缓缓道:“伤势好转前你暂时也无法恢复记忆,此时便是告知你,你也做不了什么。”
“……但这不是你不告诉我的理由。”戚葭并不认同。
虞白溪说:“嗯。”
戚葭:“嗯??”
虞白溪:“只是本座无论如何都不会向你透露分毫。”
“……?!”
天帝嗓音十分清冷,若风过空谷、水入幽潭,低沉但好听。
可这样充满意境的声音,却说着听上去最不讲道理的话!
他说:“要你自己想起来才可以。”
戚葭:……
小胖啾被气得一捂胸口,直接瘫倒。
“……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