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至少他们爱她胜过爱这个世界上其他的任何一个人,只是他们还有更在意的东西。
他们先是鹿鸣,是孟湘萍,是文修大师,是京剧名伶,而后他们才是她的父母。
他们都是独立的个体,没有人规定,父母总要为儿女牺牲,他们给了她优渥的生活,良好的教育,将她交给了一个很好的人,他们尽到了责任,而更多的……强求只会让彼此都难受。
见她强颜欢笑,温故心里有些微微的疼,她总是这样懂事,努力让身边所有人都高兴,宁可委屈了自己,也不愿给别人添一点麻烦。
才来他身边的时候,还是一小团,不敢一个人睡,就躲在被子里偷偷哭,一边哭还一边拍着自己,学着大人的语气自己哄自己睡觉。
上中学的时候,生病了也不肯和他说,在学校里高烧到昏过去,那么怕疼的小姑娘愣是在医院里打了一个星期的吊针,红着眼睛还在和他说没事,让他去忙。
这么多年,她只将她的诉求和委屈那样清楚的表述过一次——她不想出国。
想到那仍旧存在的分歧,温故看向鹿笙的目光里多了几分迟疑。
鹿世兄他们那么忙,真的能照顾好她吗?
“温叔叔~”
见他发愣,鹿笙起身走了过来,只是裙摆实在太长,绸缎垂在地上,高跟鞋踩上去尤其的滑,她才走了几步便是一个踉跄。
见她要跌倒,温故眼疾手快的将人捞进了怀里,女孩的柔软撞在胸前,纤细的腰肢被他握在掌心,她的体温透过衣料落在指尖,有些灼人。
鹿笙攀着他的肩膀稳住身子,目光约过他的鬓边落在门外的人影上,她悄悄挪了挪位置,微微颤抖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抱住了他精壮的腰身,虚虚地靠在了他的胸前。
被她抱住,温故的身子一僵,从未与异性这样近距离的接触过,他有些无措地抬起手,却不知该不该推开怀里的女孩。
她长大了,以后他也该和她保持好距离了。
“笙笙。”他轻唤了一声。
鹿笙垂下眸子,似乎被自己刚刚的胆大妄为吓到了一般,飞快松开手,微微后退了一步,糯声解释道:“温叔叔,裙摆太长了,我不小心绊到了。”
被卷出弧度的长发勾在男人的衬衫纽扣上,随着她的后退动作逐渐崩平,鹿笙吃痛不由得轻“嘶”了一声。
“别动!”温故下意识随着她的动作上前了半步,让她被拉扯的头发松弛下来,他低头一丝不苟地解开她缠绕在纽扣上的头发。
虽然动作轻柔,可掌心里还是多了两根她的栗棕色长发,温故抬手将她微乱的鬓发捋了捋,方才曲起了手臂递给她,叮嘱道:“挽着我,走慢一点。”
鹿笙躲闪开他的目光,悄悄勾唇,眼中漾开一点甜意,紧紧挽住了他的手臂,向他身侧靠了靠:“温叔叔,你要把我扶稳一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