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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还是他考虑得太浅太天真了。迟雪洱越想越是沮丧,蔫耷耷的,问对面神色平常的男人:“你为什么可以这么简单就说服自己做这种事呀。陆熵:“因为我是大人。
迟雪洱不服气地撇嘴:“你在嘲笑我还是小孩子吗。
陆熵没有直接回答,墨深的目光在他身上扫视一圈,唇角翘起散漫的弧度:“某些地方来看,的确还是个孩子。迟雪洱迷茫眨眼,却也很快就反应过来,脸上一热,立刻把被子拉起来把全身遮严,还狠狠瞪了外面的男人一眼“你真没有礼貌。
后面还偷偷在心里加了一句“流氓”
陆熵笑了笑,抬手将灯按灭:“睡了。
折腾了大半夜,迟雪洱精神的确是耗尽了,因为刚才发生的事,起初他还有些戒备地跟陆熵保持着一点距离,但因为实在太累,撑到后来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失去意识睡过去的,只是早上醒来时却发现他竟然又滚到了陆熵怀里
自己一只手还伸进了他睡袍里面,牢牢扒在他胸口上
迟雪洱尴尬得不行,恨不能从床上挖个地洞钻进去
陆熵早就已经醒了,却像习以为常似的,脸上根本没什么惊讶的表情,垂头静静注视着他,声音沙哑:“早。迟雪洱脸蛋发热“早。
说罢立刻掏出手,翻个身从他怀里滚出去。
陆熵也随后起身,抬起手腕轻轻活动
迟雪洱望着这一幕,咬咬嘴唇:“你的手臂很麻吧,下次还有这种情况你可以直接把我挪开的。
陆熵抬眼瞥着他:“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这样做过。
“嗯?”迟雪洱睁大眼睛,他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自己睡着时被他扒拉下来好几次,最后都又重新黏上去了吗?他的睡相真的有糟糕到这种程度吗
就在迟雪洱为自己没救的睡品感到绝望时,一只大手却突然盖在他脑袋上揉了揉,他茫然抬起头,看到陆熵漆黑的眸子里浮起稀薄的笑意“开玩笑的,你很轻,压着也没什么太太的感觉,不用太在意。
说罢便把手放下,下床去了衣帽间。
迟雪洱呆坐在床上望着他高大的背影,抬手摸摸自己被揉乱的头发,突然觉得陆熵刚才看他的眼神和说话的声音都好温柔。让他有一瞬心脏漏拍的奇妙感觉
成熟的男人不经意释放魅力时果然很难让人招架。
迟雪洱拍拍脸颊,提醒自己不要会错意了,陆熵虽然看起来冷,可绅士和涵养是刻在他骨子里的,千万不要因为他一时的温情就随便小鹿乱撞。两人一起吃过早餐,迟雪洱以为陆熵要跟往常一样去公司上班,已经打算起身去送送他,抬头却看到宋叔推着一个黑色的行李箱走了过来,还拿着陆熵的西装。陆熵也已经起身,接过西装伸展手臂穿好,仪态优雅,贵气天成。
迟雪洱在旁边看着,有些迷糊地问:“你要去出差吗?
陆熵打好领带,垂眸看他一眼:“去s市,谈一个收购案。
“哦。”迟雪洱点头,最近陆熵在家里出现的频率比以前高了很多,也很少有加班太晚的情况,突然说要去出差,他一下有些不习惯。“要去多久啊。”迟雪洱随口问。
“最快也要半个月吧。”宋叔在旁边插话:“我昨天听小林说的,哎哟,说来少爷可很久没有出差这么长时间了,我们小迟会不会想少爷啊。宋叔说话时语调轻快带着玩笑,一副和蔼慈爱的模样,特别像是那种开新婚夫夫小玩笑的多嘴长辈。大庭广众,宋叔嗓门还一直那么大,迟雪洱有点害臊,刚要否认,却注意到陆熵突然朝这边看过来,目光似网,静静地将他笼置,一双黑眸深不见底他愣了愣,到嘴边的话突然就没了说出来的欲望,据据唇,撇开视线。
临走时,迟雪洱还是跟着到了外面打算送一送陆熵
林修已经将车停在了院子里,接过行李箱放进后备箱里,看一眼站在陆熵身旁的迟雪洱,自觉先坐进驾驶座,给他们留下私人空间。天清气爽,是个阳光温柔的好天气,风卷落凤凰树上的黄色枯叶,吹在身上也是微寒的凉意
迟雪洱穿着浅色的针织开衫,柔软有垂度的衣料,衬得他愈发像纸片人一样单薄,站在阳光下,脸颊被照得像玉一样白透,连上面细小的绒手都看得清楚,像是误队凡间的天使。美好纯净
“就送到这吧。”陆熵低眸看着他,嗓音微沉:“风凉,吹多了你又要咳嗽。
迟雪洱“哦”一声,用脚尖碾着一片树叶:“没事,偶尔晒晒太阳也挺好的,你走了我就进去了。说完。却好一会都没有得到回应,但是也不见视野里那双复古精美的手作皮鞋有要离开的迹象
迟雪洱好奇抬头:“怎么了?‘
陆熵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舍不得我吗?
迟雪洱愣住,这个问题跟宋叔刚才问的简直就是异曲同工,只是不知道陆熵是不是也是开玩笑的,又或者是为了做给外人看的假象可是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也并不像是需要故意做这种事的场合。
狐疑地看他一眼,还是点了点头:“有一点
哪怕现在不需要演戏,那也可以当做是练习,为了以后能在需要的场合表现得更加自然
迟雪洱虽然心里这样想着,却还是在承认后不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