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威势渐成
亲王之子不得封者,年至十六,赐之冠带,给银六百两郡王之子不得封者,年至二十,赐之冠带,给银四百两将军中尉之子不得封者,有志入学,赐之衣巾,与各子俱给银二百两。则或仕或不仕,咸可无失所之虞。
倘其中更有游荡废业者,则譬诸家有不肖之子,亦付之无可奈何而已。
且闻今之贫宗慵工,隶卒无所不为,匿名执役,甘心捶楚,若显拔缙绅之列,而均受举劾之公,分授四民之业,而平以市官之法,此大公至正之道,何辱之有”
这里头,他就明确提出了要“限封”,也正是因为限封,所以才需要“给资”。
不过高务实本来觉得他提出的这个“限封”其实还挺宽大的,比如周王、鲁王都是亲王,按照他的开藩禁疏,“如亲王嫡长子例袭亲王矣,嫡庶次子许封其四,共五位焉。”
这已经有四个除长子之外的“爱子”名额给你们降等袭封了,怎么还不满你们是下猪仔一样的生了好几十个吗
然而胡执礼告诉他不好意思,人家真的生了几十个
卧槽
高务实忍不住翻白眼,恨不得说“你们天天窝在家里就真的只是一门心思搞女人吗”
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
按照大明朝目前的情况来看,如果一位亲王真的只是“天天窝在家里搞女人”,那他不仅不坏,甚至还完全称得上是一位贤王。因为比这不肖、比这更糟糕十倍的王爷大有人在。
这是什么鬼世道好吧,我怎么就没穿越成一位贤王呢搞得现在每天殚精竭虑都是想着怎么把这个国家搞好,偏偏这国家又不是我的
咳,不好意思,觉悟下滑了,是我的错,我自我反省。
不过高务实想了想,还是摇头“亲王余子封四位,已是皇上隆恩,国家也只能承受到这般程度周王、鲁王之事,究竟是走什么渠道使京师获悉的”
胡执礼面色稍稍释然,虽然高务实没有就“皇帝爱子”的问题发表看法,但他坚持他此前的限封策略,分明也是在实际上支持了自己的意见,即不允许“长幼不分”。
面对高务实的询问,胡执礼答道“二王不满之事来源倒是不尽相同,周王的消息据说是河南镇守太监传来的,本来是应该直达宫中,但不知为何,却走漏了风声,以至于连我都风闻了。而鲁王消息的来源则是山东巡按该按当时正巧按临兖州,查得鲁王前几日在王府醉酒,说了些不太好的话。”
高务实听得目光一凝,淡淡地问道“哦鲁藩说了什么呀”
他倒是“淡淡地问”,但他毕竟是带兵打过这么多大胜仗的文帅,身上自有一股军旅之中带出来的煞气。这目光一凝之下,即便胡执礼问心无愧,也不禁感到心中一寒,仿佛一把尖刀陡然刺至胸前了一般。
别说正对着他的胡执礼,便是在一侧旁观的程文也感到头皮发麻,背后凉飕飕的,大气都不敢出。
西北之乱平定以后,已经被京中民间某些好事之辈称为“天下第一文帅”的高务实,威望已经渐渐养成,便是部堂同僚都已经不敢直撄其锋。
定了定神,胡执礼才道“这个鲁藩当时醉酒”
“我只问他说了什么。”高务实伸手制止着道,面上已无笑容。
“咳”胡执礼叹息一声,道“鲁藩当时说庆藩之失,孤看不在于其他,只在不曾与哱拜好好谈谈。”
高务实冷笑出声“哦鲁藩倒是很有见地嘛,他认为庆藩应该与哱拜好好谈谈,然后二人互相利用,他借名与哱拜,哱拜借兵与他,二者合力,对抗朝廷好啊,好得很,看来鲁藩计议已定,打算这么来一场了”
胡执礼略有些尴尬,解释道“恐怕只是酒后胡言乱语,山东巡按已经呈报,言鲁藩除此之外别无任何举动,平素也未曾见过什么外人,尤其是山东总兵及各卫将领。止于其王府卫兵也止于朝廷准允之数,不仅不曾超额,甚至还缺了三十多个。”
高务实轻哼一声“镇守山东总兵官为何不驻济南而驻兖州,我希望鲁藩对此有足够清醒之认识。”
胡执礼苦笑道“惟愿如此。”
高务实想了想,又问“皇上知道这两件事了没有”
胡执礼道“应该是已经知晓了。”
“有何谕旨”
“尚不曾有。”
高务实微微皱眉,稍稍思索,点头道“此事本部堂会上疏题请,周王那边只需训诫一番即可。鲁藩酒后胡言虽不必当真,然其身为朝廷亲王而言语无状,不仅涉及朝政,甚至还涉及叛逆,当削爵一等。”
这下不仅胡执礼大吃一惊,连程文也吓了一跳,忙道“司徒且慢。”
高务实便目视程文,等他的下文。程文轻咳一声,苦笑道“司徒此举,缘由我自然理会得,不过朝廷于诸藩一贯宽厚,这鲁王一脉乃是国初所封,历代忠贞,而鲁藩本人也颇有美名”
高务实不由一怔“他还颇有美名”
程文道“不错,鲁藩少时即有孝行,袭封之后曾捐邸中田湖,以赡贫民,又辞常禄,分给贫宗。自嘉靖、隆庆至今,三代天子已前后六赐玺书以嘉其劳。”
这倒是个新鲜事,高务实也不禁有些意外。他平素也不是很关心这些藩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