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三请高司徒
都在高务实的旗帜之下,承认高务实为高拱的头号继承人身份。与此同时,高务实的圣眷、势力以及年龄优势,都让他们不会轻易选择投靠其他人。
圣眷、势力不必说,年龄优势更是杀手锏许国比申时行还大八岁,今年已经六十有一虚岁,而高务实呢?今年才二十有五虚岁。而且按照皇帝如此重用于他的态度,再加上预计中三到四年之后可能发动灭元之战的时间轴来看,一旦进展顺利,高务实甚至有可能赶在三十岁之前入阁!
不到而立之年的阁老,这前途真是让人无话可说。因为理论上只要他自己“不出事”,那就意味着他将有至少四十年的宰辅生涯即按七十岁坚持求退来算。
这……这宰辅生涯宛如世袭而来一般漫长,谁堪比拟?
今后四十余年啊,别说这批乙丑科的大佬,就算他们的子侄辈,高务实也完全“照应”得到,甚至搞不好连他们的孙儿辈都能享受到高务实的栽培。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高务实这项优势明摆着,谁能不动心?更何况,你跟着他,那是子孙辈受照顾,可若是背叛他呢?这“照顾”恐怕就会让人苦不堪言了吧?
是以一般而言,实学派内部已经站到高务实一边的官员是不太可能轻易改换门庭的,许国、沈鲤那样的情况更多的还是被逼无奈面子对文官而言的确太重要了一些。
把沈鲤这档子事思考明白,已经到了快要用午膳的时候,然而意外发生了门子来报:天使再至。
高务实略有意外,暗道:今天司礼监的效率这么高?
皇帝勉慰大臣,劝大臣出而视事的这种圣旨,是不必经过内阁和六科的,直接下中旨即可,因此动作快慢只取决于两个部分:一是皇帝本身的口谕来得及时,二是司礼监草诏迅速,派人也快。这一类中旨无须中书拟旨,司礼监有时候直接将皇帝的口谕原话写进圣旨,当然在明中后期的时候,司礼监通常还是会稍加润色。
然而司礼监其实是个极其忙碌的内廷衙门,工作效率这种东西一贯不咋地,只有一种情况例外皇帝明确交待的事情,才会特事特办。
不管怎样,高务实只好再次在府中摆好全套行头接旨。
这一次的旨意,从意思上来说与今日第一道旨意差别不大,惟独用词变得更讲究、更诚恳了许多。
譬如“……所盼甚殷,卿心何忍?宜即出视事,勿再推言,以符朕望。”可谓是在圣旨中动了感情一般。
而传旨的宦官也换了人直接是陈矩亲自来了。
陈矩宣旨完毕,便将高务实拉到一边,劝高务实莫要再拖了。他对高务实道:“司徒,皇爷今日看来是下了决心,连内阁呈上的疏文和票拟都不看,一心一意等在西暖阁,就为了看您的复文。另外……昨天傍晚时,皇爷幸翊坤宫,曾将宫女內侍赶出殿外两炷香的时间,与郑皇贵妃密议。”
既然是密议,说了些什么陈矩自然也不知道,不过高务实从陈矩说起皇帝今天状态中大致能够揣测大半。
然而高务实沉吟片刻,却依旧摇头,道:“即便如此,我也不能即日便出。麟冈,我也不瞒你,此事……即便到如今这个地步,也还不是我出而视事的时机。”
陈矩听得有些忧心,深皱着眉头:“司徒是天底下最了解皇爷的人,司徒既然觉得无妨,想必皇爷这里应该是的确无妨的,只是……郑皇贵妃如今圣宠在身,若是为此动了怨念,只恐于司徒不利。”
高务实淡然摇了摇头:“她能有今日,绝不会只是因为什么入门见嫉,蛾眉不肯让人掩袖工谗,狐媚偏能惑主。我虽未见其人,也知其必有过人之能,至少能知进退,会避锋芒,非如此不可固圣宠。”
陈矩若有所思,沉吟片刻,道:“司徒知人,果如其然。不过,若是一会儿皇爷问起……”
高务实微微一笑:“无妨,若是皇上问起,你便说我忧心王太仓此番进京,一些人胆气更壮,必时刻窥视我之动向。未免授人口实,我实不敢轻易而出,待得风平浪静,自然不会坐视部务积压、朝政受窘。”
“这……”陈矩为难地看了高务实一眼,见高务实面色坚决,只好勉强应了:“好吧,咱家先这般复命便是。只是司徒最好有个准备,咱家以为皇爷这次恐怕是不达目的不肯罢休的了。”
高务实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微微颔首道:“有劳麟冈。”
陈矩去后,高务实用过午膳,在后院散步了一会儿便去午睡。尚未睡深便被叫醒,一问之下才知道,居然又有圣旨到了。
高务实心下愕然,暗忖:皇帝这么心急,莫非这件事还有什么细节我没算到,但却是皇帝极其重视的?又或者说皇帝对立太子一事的敏感程度超过了我的预计?再或者他对朱常洛的厌恶程度超过了我的预计?
按照大明的体制和习惯,立太子威胁不到他,而且即便是朱常洛这个皇长子也不过几岁,那就更谈不上什么威胁了,他不应该为此过于敏感,这一条可以排除。
厌恶朱常洛?有可能,但朱常洛毕竟是他的儿子,虽然身体差点,可毕竟又不是什么长得极其丑陋或者天生残疾,正常来说应该不至于有多么强烈。朱常洛真正的问题只不过是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