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申府密议
沸腾。
所以朱元璋在这部武臣大诰的前言中就说:“我每日早朝晚朝,说了无限的劝诫言语”,“我这般年纪大了,说得口干了,气不相接,也说他不醒”还真是,因为武臣军官们依旧利欲熏心,置若罔闻。
于是朱元璋又说:“我许大年纪,见了多,摆布发落了多,自小受了苦多,军马中我曾做军来,与军同受苦来,这等艰难备细知道”。
这话当然不假,他出身贫苦农民,从最下层的普通红巾军小兵一步步奋斗成皇帝,底层军民的痛苦辛酸生活,他自然感同身受。故此,他才会再三劝诫功臣大将们体恤民情,爱护士卒,遵规守纪。苦口婆心之态,几乎令人落泪。可惜他的一番苦心并未能唤醒这些执迷不悟的功臣武将们。
于是后世便有不少学者认为,朱元璋是迫不得已才会凶相毕露,大开杀戒。
但是,这恐怕并非事实,至少并非他杀戮功臣的核心原因。
朱元璋在赐死开国功臣李善长时,一贯以仁厚著称、深得朝野之心的太子朱标曾向朱元璋谏言道:皇父诛杀的人太多太滥了,恐怕有伤和气。
不客气的说,在当时的大明朝,除了朱标,绝对没有第二个人敢这么和朱元璋说话。
但朱元璋对他的这位长子极其喜欢,而且寄予了最深的厚望,所以他没有怪罪朱标。但是到了第二天,朱元璋就把朱标叫到跟前,将一根长满尖刺的荆杖扔在地上,要朱标捡起来。
太子又不是傻子,当然面露难色,苦苦思索父亲的用意。
这时朱元璋开口了,道:“我让你拿棘杖,可是棘杖上有刺,你怕伤了手。可若是把棘刺除去,你就可以不必担忧了。我这么说,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的苦心吗?我现在诛戮功臣,是在替你消除隐患。”
谁知道朱元璋待机时间太长,朱标竟然病死在他之前。一贯坚持规矩大过天的朱元璋,立刻便立朱标之子朱允炆为皇太孙。但年幼的朱允炆从未实习过政务,不像太子那样早已有了丰富的治国经验,与文武臣僚的感情也十分深厚。
朱元璋唯恐孙子太年轻,威望和经验都不足以驾驭天下,万一有变故,大明朝就有可能落入他人之手。于是他再次大开杀戒,把一切可能危及朱家王朝的潜在势力通通铲除。
事关太祖,岂能轻易置喙?所以王锡爵闭口不谈,所以申时行恍如未闻,张诚想明白之后也立刻轻咳一声,把话题转移到“正题”上。
张诚道:“皇爷春秋鼎盛,这句话怕只是随口一提,或者只是与前半句正巧相连,并无其余用意吧?”
王锡爵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今日大明,可有储君耶?”
张诚陡然一惊,打量了王锡爵一眼,吞了口吐沫,问道:“那王阁老以为?”
“我为臣子,岂敢猜度君上心思。”王锡爵虽然这样说着,但是端起茶杯浅饮一口之后却又道:“对了,皇三子尚不足四岁吧?”
申时行沉吟道:“我今年五十有六,想是辅佐不到将来的太子殿下的。”
王锡爵笑了笑,也道:“说来惭愧,我比元辅还要痴长一岁。”
张诚一时没反应过来,纳闷道:“二位相公这是在打什么哑谜?”
申时行微笑道:“以年岁来看,若说今日朝中之重臣,异日或可辅佐储君者,恐怕唯有高日新一人。”
张诚总算明白过来了,恍然道:“哦,咱家知道了!将来储君倘若年幼,能做顾命的便只有高日新,是故若有人能危及储君,那便也只有高日新了!”
申时行与王锡爵对视一眼,却又沉吟着道:“不过,皇上提及杀三相,这个问题却有些模糊。”
感谢书友“曹面子”的打赏支持,谢谢!
感谢书友“pdes”、“曹面子”、“岳晓遥”、“持羽静风尘”的月票支持,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