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赌
季温暖,没有见过雪。
莫白解释道:“虞师,我在明州出生,但很快就和哥哥北上了,哥哥那里也经常下雪的。”
虞洗尘点了点头,问道:“於猎,你是哪里人?”
枕着后脑看天的於猎道:“不记得了。”
剧情每每重复,都从自己坠崖开始。
坠崖前的许多记忆,在於猎这里都是模糊的。
他不记得自己来自哪里。
问龙,龙也不记得。
於猎随口道:“师尊呢,你是哪里人?”
虞洗尘:“师父在洛阳捡到了我,但我是不是洛阳人,就不知道了。他捡到我时,我还不会说话。”
於猎:“那我们下山做什么,又不归家。”
虞洗尘:“远行,见世面,还有杀人。”
莫白:“啊?”
虞洗尘:“先前说剑要有意,意如何来?”
莫白:“这我还真没想过……对呀,剑意从哪里来呢……”
虞洗尘摸了摸他的头,道:“剑意从不平不屈中来,从大悲大喜中来,从生死关头中来。行万里路,剑意可能才长一寸。都说剑修要剑意淬体,剑意化剑。行世间,便是蕴养剑意的第一步。”
莫白:“哇,怪不得无尤剑神百丈剑意被如此传颂……”
虞洗尘:“嗯,他很强。”
躺着的於猎撑起上身,看向栈桥。
栈桥上,铁链微晃。
金阙峰的执事,衣角都有压上的暗金纹路。
他们浩浩荡荡,见头不见尾,带着礼器、礼装、风水师,来装饰通天峰了。
於猎笑了,笑得有点幸灾乐祸。
“师尊,看样子行万里路之前,山门大典更重要。”
虞洗尘摇了摇头,起身向洞府走去,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
於猎笑得更凶。
这群人一来,峰中一定很吵。
而虞洗尘最不喜耳边人吵。
已经有了树,还要弄那么多别的做什么?
刚刚送走一队,又来一队。
形式主义害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