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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关术师,真有这么大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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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辛夷一手持符,控着面前已经失去了理智的刑姑娘,一脚抵在谢晏兮脚边:“你不退也行,不然考虑一下先松开我的手?”

谢晏兮一脚定着剑阵,三清之气流转,一动不动地定在原地:“三小姐也太高看我了,开剑阵我总要持剑捏印,哪里有空牵你的手?不过话说回来,不然你也考虑一下松开我的手腕?”

凝辛夷只觉得莫名其妙:“明明是你拽着我不放吧?”

两人同时沉默下去。

凝辛夷蓦地抬起手来。

她的身后,谢晏兮捏印的手也被一股力量拽住,被迫抬了起来,搅得满屋的剑气一晃,险些便让屋外的妖气泄进来。

凝辛夷这才看清,一直将她的手困住的,竟然是一截十分眼熟的红线。

红线从她手腕上的三千婆娑铃起,另一头拴在谢晏兮腕间的铃铛上,红色的法线虚幻却肉眼可见,将两人的手就系在一起。

谢晏兮稳住剑阵,侧眼看清后,忍不住挑了挑眉:“凝阿橘小姐,这三千婆娑铃毕竟是你的东西,不然想想办法,收了这神通?”

结果他话音才落,余光就看到了凝辛夷不似作伪的震惊表情。

谢晏兮沉吟片刻:“你不会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吧?”

凝辛夷注视着手腕的红绳,再落在谢晏兮的胳膊上,幽幽道:“三千婆娑铃是我这一生仅有的属于我的东西,我也是第一次给别人分了两颗铃铛,我的确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谢晏兮蓦地咽下了所有已经到了舌尖的戏谑。

那道不知从何而起的红色法线将两人缔结在一起,引得一声清脆的铃声响起,刑姑娘的眼瞳也随之清明一瞬,她似是有什么想要说,却骤而有一声破空声响起。

谢晏兮的剑阵没有被破。

那一声,竟是来自脚底!

剑阵从曳影起,将这间房子的四面八方都笼罩,却唯独没有入地,而那笼罩此处的妖气,便竟然破土而出!

“你忘了自己的誓言吗?”一道冰冷异常的声音响起:“刑春花,你想害死全村的人吗?”

刑春花哭得更加剧烈:“不!我不想!我只是分不清对与错——”

一柄扇子在半空滑过一道弧线,微燃的灵火将那道窜出来的妖气黑影蓦地钉在了墙壁上,凝辛夷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红线,什么定身符,她的一只手直接没入妖影之中,三清之气喷涌而出!

红线灼灼,竟是没有断开,依然遥遥将她与谢晏兮缔连,像是一道纵刀剑也无法斩断的羁绊。

“竟然想在我面前杀人灭口?”凝辛夷冷声道:“我倒要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

婆娑密纹闪烁,剑阵之外的妖气更加漫卷,窸窸窣窣的声音饶是谢晏兮的阵法也难以隔绝,凝辛夷只觉得头皮发麻,手却没有松一丝力,那被钉住的妖影在一阵难言的扭曲和蠕动后,终于慢慢缩小。

最终被钉在扇柄之下的,竟然只剩下了一截……虫足。

这虫足和刑泥巴身上掉落下来的那只蛊虫的虫足一模一样,只是这一根漆黑的虫足竟然有成年男子的大腿粗细,所以嵌在上门的那张扭曲人面也与正常的脸孔一般大小。

等到看清被九点烟钉住的是个什么东西,凝辛夷险些吐出来。

九点烟不偏不倚穿透眉心而过,于是那张面孔因为疼痛而不断扭曲尖啸,眼瞳却冰冷抽离,如此两种情绪都凝聚在一张难辨性别五官普通的脸上,本也没有那么难以让凝辛夷接受。

可这张脸,它是在一根还在蠕动的虫足上。

“谢阿垣——”凝辛夷觉得自己的天灵盖都要飞走了,嘴已经快于理智的先喊了起来:“你别光看着想想办法啊——”

她话音落,一截剑鞘已经飞了过来,稳准狠地穿过那张人面下与虫足连接的部分,眼见谢晏兮的剑鞘也起到了将这虫足钉住的作用,凝辛夷闪电般松开了手,连着向后退了几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谢晏兮掷出剑鞘的手下意识想要扶凝辛夷一把,却又因为捏着印而顿住,最终化作了一句很低的安抚:“别怕。”

他极少说这样的话,凝辛夷深呼吸几口,勉强镇定下来,脸色苍白地重新抬起头:“我不怕,我身负封印,这些虫应该避着我走才是,它们怕我还来不及,哪有捉妖师怕妖的道理。”

她努力给自己打气,手心一张,九点烟的扇骨如锋利的刀刃般展开来:“既然你会说话,想必已经开了灵智,虫蛊成妖虽然少见,却也并非闻所未闻。说,你究竟有什么目的?!为什么拼着断足也要来杀刑姑娘?你怕她说出来什么?”

那虫足上的人面没有出声,一旁的刑春花却已经先崩溃了。

那张诡谲可怖的虫足人面对于凝辛夷来说是难以直视的恶心,可刑春花却仿佛对这些一无所觉,她的眼中似乎只有那张面孔。

又或者说,那张面孔本身的样子。

“尕云哥,你刚刚是真的想要杀我吗?”凝辛夷松了定身符,刑春花却竟然也没有失控,但她的双腿多少已经不受她控制,所以她在地上匍匐着爬向了墙边,使劲仰头看向那张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