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波动,将人搜刮一空甚至连内脏骨髓也翻找了一遍,确保没有遗漏。
他虽也走的是无情道,却是化无情为有情容天下,大爱于一身,经历万千情劫,自寻无情。而不是无情真人的道。
师姐不提起师妹,应当是不在意的吧,他有些害怕看到师姐对师妹包容的太多,但却还是忍不住想去试探。
他自然不知道方才身边的师姐正想着他话本中的形象。
师姐于他,终归是不同的。
凌霄仙尊又看了他一眼,悠悠转了口气,眸光蕴含着一丝无奈,又似乎是宠溺,并未阻止他开口。
他那张面庞已过耄耋之年,头顶略微撒下了几缕银丝。
江华原先回过神来一直在思量掌门话中的含义。
叫沈无的师姐来……
凌霄真人作为掌门,日理万机,平日的教导大多是由他所说的大师姐教导各位弟子。
师尊无情道碎如今在巩固修为那,岂不是要扛起大梁,师妹也需要轮到她这个当师姐的教导。
她原以为江上跟她说的便也是这些了,然而,下一秒,她便知道是她想的错了。
“师尊的无情道与她有关,她引诱了师尊,如今已经被我关在后崖,闭门思过了,她身世有疑,还请师姐以无鞘一试。”
江上说着,手上的令牌一现,他面容温情之下带着寒意,那令牌浮于空中竟是映照出那师妹跪在后崖膝盖磨出血来的模样,而他语气隐隐有邀功之意。
后崖,太云峰上一处禁闭思过之所。其临近的雪山常年飘雪,向太云峰一侧,在后崖,积了层层叠叠的雪,其也不算在太云峰的主峰之内。
她早年间便在后崖修炼过一段时间,但她乃是冰灵根这样的风雪之地对她而言甚是灵力充沛——她记得师妹并非冰灵根。
听到江上的话,江华的表情这才从刚才的思索变为有所古怪的看向他:“我以为你一直提师妹是想让我替你教导……这罚过,未免有失偏颇。”她的语气不带责怪,却有着探究之意。
她看向了江上,他不常佩剑。
“佩恩不斩无辜之人,无鞘只斩邪魔。你可知,这番怀疑是在质疑师尊,有邪魔混入宗内?”
江上的心头一颤,垂下眸子,她在怪他?
江华又看向那投影中少女的模样,与江上所显化年龄相仿,也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少女。
那张面容带着两分柔弱,手脚皆是被禁制压于地上。她侧弯着腰身,面容憔悴,却不曾垂下泪来。
她抿着唇,似乎在隐忍着些什么。那厚厚的白雪在他身子的积压下竟是层出一片阴影,她明显并非一直在此罚跪,而是从不远处爬来,那地上厚厚一层雪被她刨开堆积在两侧,留下一道深色的雪痕。
轻薄的雪花堆积在她的肩头、背上,楚楚可怜,黑与白交错在他的后,那头乌色的黑发此刻掺杂了些白色的斑点。
她那张面容如同盛开的雪莲,几缕碎发勾勒着她消瘦的面孔,易碎而坚韧,她一身轻盈的白色袍子,如月光皎洁,竟有两分像师弟动情的眸子。
她的眸光忽明忽暗,像是夜间的萤火。
“师尊无情道碎,他近万年的修为又怎是师妹以刚入门的女子能够轻易撼动?”
江华皱起眉来倒像是真的动了怒气不过更多的是江上许久未见他这番模样,又是心理藏着愧意。
江华伸手拿过了师弟手上的玉牌,江上有些神游,一瞬间竟也没拦她。
玉牌上面刻着“太云”二字,那明显是一处禁制。
玉牌通体肃色,是太云峰每位弟子都常有的款式。
她又看了看师妹的那张面容,脆弱、坚韧。不被逼到绝境的人很难露出这样的表情。
她原先以为是师妹身上有什么奇异之处,如今看来——倒像是师尊本身的问题,那这般对师妹倒是不公。
碎的又不是师妹的无情道,只不过让一个不该有爱的人爱上了她,这也该受罚?
又或者,存疑的身世。
“师姐,你莫非是不信我?无鞘一试便知……”江上的表情变得更为古怪了两分。他看着一向宠溺他的师姐,此刻竟是拿着那玉牌,明显是打算亲自过去。
他抿了抿唇,语气幽嗳。“师姐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知道她干了什么就要这般……袒护她吗。”他几乎是又要落下泪来,伸手拉住她的袖口。
江华看着他,表情只剩下不解,她拿过玉牌只是细细看看师妹有没有失温、不适,罚归罚,重也是重了点,只要别伤了根基,影响修炼一道她都尚且能认。
她不信那句身份存疑,但师弟开口,她自然是要查的。更何况掌门在此,他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信口拈来……
她记得师妹入门方是三年前,哪怕入门时就应被传授炼气的法门,但如今对方再怎么样天资卓越,三年,也到不了筑基。
不到筑基又怎能辟谷,师尊道破三日,以江上的性子他怕是方才才知晓,以她与他在光华殿这段时间也已过去半个时辰——
她自认为这不算是在偏护这位师妹,她既然是她的师妹,也并未被逐出师门,自然是要以修炼为重。
破道的又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