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
苏培盛是微微一愣,万万没想到年珠找他来是因这件事。他虽是阉人,但跟在四爷身边几十年,平日主子给的赏钱、月例银…积少成多,如今手上多的银子没有,五六千两银子却是拿的出来的。年珠知道苏培盛知道四爷的许多事,也没瞒着他,一五一十就将自己的困境道了出来,她并没有说为何会在这么多人中选中苏培盛为自己的生意伙伴,而是直截了当道:“苏公公,您愿意入股吗?”“愿意,自然是愿意的!"苏培盛毫不犹豫就答应下来。他不比十三阿哥出身尊贵,凡事讲究个缘由。他年幼时家中贫寒,被卖进宫当太监,一步步爬到如今,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唯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知道这世上很多东西都是虚的,唯有银子这种东西是实打实的,哪怕只能分得年珠名下所有铺子的半成盈利,也足够叫他欣喜。从底层爬上来的他知道机会难得,忙道:“七格格瞧得上奴才,是奴才的福气,明日奴才就差小鳞子将银票送过来。”“说出来也不怕七格格笑话,奴才虽没有后代,这小鳞子名义上是奴才的徒弟,实则却是奴才的干儿子,以后要替奴才养老送终的,等着再过上几年,小鳞子买个须全须尾的儿子回来,那孩子成亲生子后,咱们这些阉人也算是有了后代。”
“既想要那些后辈给奴才等人供奉香火,自得多替他们打算,多给他们留些东西……”
这下,年珠与苏培盛可是皆大欢喜。
年珠当天夜里总算睡了个好觉,接下来几日里都心情不错,更别提如今酷暑已过,中秋将至,月饼的生意很是不错,她那花露香膏的亏损多少能挽回些。年若兰却忧心忡忡起来,这一日与年珠道:“……今年也不知怎么回事,皇上吩咐所有亲王贝勒带着家眷前往宫中参加中秋家宴,往年只须王爷带着福晋进宫就好了。”
“说起来我也就当初刚嫁给王爷的第一年进宫过,后来倒进宫过几次陪德妃娘娘说话,之后就再没进宫过。”
“是不是朝中又出了什么大事儿?”
“姑姑,您莫要瞎担心,就连朱太医都说了,若想要长命百岁,莫要多思多虑,想这些事,对您身子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年珠却比年若兰乐观很多,边逗着怀中挥舞着胖嘟嘟短胳膊的小福惠,边道,“想必是皇上年纪大了,想要享受天伦之乐。”
“也幸好咱们小福惠年纪尚小,不必进宫,要不然姑姑您定会愈发担心的。”
说着,她挥舞着小福惠的胖胳膊,道:“小福惠,你说是不是呀?”如今的小福惠连百日都没有,压根听不懂年珠在说什么,却配合着年珠“咿咿呀呀"叫了起来,看的年若兰心中的担忧消散了大半。因李侧福晋因痛失爱女,正在庄子上养病,她自然是不必进宫的。乌拉那拉氏身为四爷嫡福晋,别说她没什么大病,就算真的病了,只要不是病的起不来身,都得进宫参加中秋家宴。这会子的乌拉那拉氏看着案几上摆着的新衣裳,是若有所思。福嬷嬷在一旁轻声道:“福晋,近日您瘦了不少,这些衣裳都是按照您的身形新做的,您可要试一试?”
“不必了。“乌拉那拉氏收回目光,不过半个月的时间,因其阿玛费扬古三番两次的登门,到了最后更是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无用”,她的面色是愈发憔悴,“差人给三阿哥带几句话吧……”
一直到了中秋节这一日,乌拉那拉氏这才被解了禁足,跟在四爷身侧一并去了紫禁城。
雍亲王府的人本就少,如今四爷等人一走,所有的人都凑在一起,却仍显得有几分空荡荡的。
更不必提耿格格向来当众话少,宋格格更像隐形人似的……偌大个厅堂,只听得见弘昼一人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至于年珠,她虽不担心年若兰等人在紫禁城中遇上什么事儿,但她知道,若乌拉那拉氏想要救弟弟托罗,唯有进宫搬救兵,而今日的中秋家宴则给了乌拉那拉氏机会。
她忍不住猜想乌拉那拉氏到底会怎么做,因而也没怎么说话。没有四爷在场,弘昼那叫一个兴高采烈,话比从前还要多,一人可抵一千只鸭子:“今日这肉松乳酪月饼好吃,钮祜禄额娘,您吩咐厨房多做些,以后我每日念书饿了吃。”
“还有这道脆皮烤鸡味道也不错,就是有点冷了,来人,端下去叫小厨房热一热。″
“你们怎么不吃呀?阿玛又不在,你们都吃呀。”“还有额娘,您也不必端着,阿玛都不在,您装了也没人看!我记得您不是最爱吃大肘子,时常偷偷躲在屋子里啃大肘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