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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早已面如死灰,“本王,真没,没这个意思……”他清了清嗓子,强撑最后一点冷静说道,“三弟千万不要误会。”

慕思安与慕厌舟二人,虽然都是大楚的“亲王”。

但是从慕思安记事之时起,慕厌舟便处处压他一头——彼时“贤平皇后”还没有去世,柳家也风头正盛。而被柳家扶上皇位的当今圣上,不但专宠着皇后一人,甚至还连带着溺爱慕厌舟。

他这个“大皇子”就是凤安宫里的透明人。

后来,终于风水轮流转。

“贤平皇后”去世以后,柳家也逐渐败落。

慕厌舟这个原本的天之骄子,被皇帝溺爱成了崇京城里的出了名的“朽木”。自己则走进了朝堂之中,一时间风光无限,受众人追捧。要说唯一的遗憾,恐怕就是慕厌舟多年来闲散在府中,没能亲眼看到自己的风光。

这对慕思安而言。

无疑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慕思安今日,原本只是想借“搜查凶犯”的机会,来到慕厌舟的府上耀武扬威,再膈应他一番。到时候,就算父皇知道了此事,也一定不会责怪于他,更不会将此事放在心上。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

他竟然一不小心,将事情闹大了!

慕厌舟的语气格外的冷硬:“哦?梁王殿下没有这个意思吗。”

他抱着宋明稚,朝着酌花院内外众人道:“本王误会不误会,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就是不知道,父皇他会不会多想了。”

酌花院的院门外。

禁军也清清楚楚地听到了他的话。

下一息,便有禁军没能拿稳手中那支长剑,“哐当”一声,将它摔在了石阶上。

……无论是脾气多么好的人,做这种事情的时候被人打扰,都会生气。更何况……崇京城里面,人人都知道,齐王对他这个王妃,并不是一般的喜欢。

这回真的完蛋了……!

齐王一定会进宫,去找圣上告状。

而自己则要随梁王殿下一起倒大霉了!

方才那一阵声响,终于将元九跑远的神,强行给唤了回来。

齐王殿下已经将该说的话都说完。

为避免夜长梦多,元九立刻开口,赶客道:“梁王殿下。”

他迅速走上前去,朝慕思安行礼,提醒对方道:“您方才已经率人搜查过了徽鸣堂,现在……而现在,无论是该看的,还是不该看的,您也全都看过了。也该确认所谓的‘凶犯’,他并不在齐王府内了吧?”

慕思安愣了愣,喃喃道:“对,对……”

他像意识到了什么一般,立刻将视线,从汤池之中收了回来。原本就很难看的脸色,也随着元九的这番话,变得更加古怪。

慕厌舟方才并不在徽鸣堂里面。

负责守夜的下人们,完全没能拦住被喜悦冲昏了头脑的慕思安,直接让他忘记了对方“亲王”的身份,带着禁军们,一口气就将徽鸣堂给翻了一个底朝天。

这件事,他的确做得太过了。

慕思安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人还杵在这里一动不动。

见状,慕厌舟终于不耐烦道:“怎么?”

他抬手一边安抚着怀中的人,一边问:“梁王殿下,您今天晚上,不用继续搜查所谓的‘凶犯’了吗?”

慕思安的呼吸瞬间便是一停:“……!”

大楚没有“宵禁”的政策。

今天晚上,崇京城内之所以会戒严,都是为了冯荣贵府上一事。

现如今,凶犯依旧逍遥法外,自己还有一堆正事没做,竟然带着上百名禁军,在齐王府里面耽搁了小半个晚上!

慕思安的心,不禁重重一沉。

——今天晚上的这场闹剧,虽然还没有传出齐王府,但是此时的梁王殿下,却已经生出了“大难当头”的不祥预感。

不行……

夜已经过了一小半,自己绝对不能再在齐王府里面虚耗下去了。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抓住傍晚的凶犯,亡羊补牢!

慕思安狠狠地咬了咬牙,朝着院门外的禁军道:“我们走——”

“是,殿下!”

慕思安丢下一句:“本王就不打扰三弟的好事了。”

便率领一众禁军,灰头土脸地朝着齐王府外退了出去,再也看不到半点嚣张的气焰。

见此情形,元九立刻上前。

他迅速捡起了地上的木闩,朝着酌花院内行了一礼。接着,便带着齐王府内的一众侍从,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了慕厌舟的眼前:“齐王殿下,继续继续……奴,奴才就不打扰您了。”

说完,还不忘贴心地为两人掩好院门。

火光逐渐远去

酌花院内,终于安静了下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酌花院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

慕厌舟终于松开手臂,将宋明稚从自己怀中,放了开来。

——总算结束了!

宋明稚下意识向后退了大半步。

他将自己沉进了泉水中,半晌过后,方才在窒息感来临之前,浮出了水面。

这时,慕厌舟已坐在了岸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