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再见，卡卡瓦夏。

“看来你也猜到了。”

黄泉看向砂金说道。

“我不能确定，但我愿意赌那个可能性。”

“命案是个好借口，但还远远不够。即使匹诺康尼真的存在那么一两起的谋杀，影响的不过是极少数人，掀不起什么波澜。”

“这片美梦并非什么汪洋大海，而是一座孤岛。家族用同谐修筑这座堤岸高墙，隔绝外界，守护人们不会不会在大海中溺亡。”

“同时也接住这道隔绝死亡的壁垒，将不为人知的秘密葬于深海之中。在没有痛苦与伤亡的美梦里，那些秘密也因此永远不会有重见天日之时，除非。。”

砂金意有所指的看向黄泉。

“除非有人去往壁垒的另一边，并且能活着回来。”

黄泉看着砂金说完那句话。

“有人已经做到了。”

“我很早就获得了提示：如果哑巴指向的并非不能发声之人，那就只可能是不能说话之人，那个已然从深海中生还，却无法再走到台前开口说话的人，我很高兴得知她依旧在匹诺康尼，并且平安无事。”

砂金微笑着对黄泉解释道。

“提示，不是证据么？”

黄泉不解的问道。

“很遗憾，我没有证据。唯一能佐证这些猜想的，也只有家族面对死亡的坦诚。他们对外来者太过慷慨，反而显得欲盖弥彰。”

“但怀疑一件事的时候不需要证据，解开真相才要，对我而言，前者便已足够。我也无需找到那只忆域迷因，只要有人能像它一样｛杀死｝我即可。”

砂金对着黄泉微笑着解释道。

“在我看来，你也没有十足的把握。特地进行全城广播，试图拉更多的人入局，也是因为你在赌一个有人能打破壁垒的可能性。”

“在我看来，你确实很幸运，命运使我们的道理交汇在一起，而我恰好配有一柄利刃，锋利到能够斩破美梦的帷幕，同时将你身上的同谐的烙印，一刀两断。”

“你也很狡猾，故意设计让我们站在彼此的对立面上，不断的对他人重复令使的说辞，让我退无可退，唯有拔刀相向。”

“所以你才会赢，时运与谋略，缺一不可。”

“所以在你的布局里，公司永远是赢家。即使你最后赌输了，对于家族而言，一名使节的性命也足够昂贵，足以让公司有理由干涉匹诺康尼。”

黄泉的分析让砂金面带微笑的听完了。

“一场豪赌，不是么？但容我指出一处错误：公司并非稳操胜券，与你们一起行动的持明龙族令使，我就从未看透过他，而且在一件事关重要的事情上，我的确没有后手。”

“引爆一颗星核，我做不到，因为由始至终，我也没指望能够做到。那位持明龙族的令使，无名客的瓦尔特先生，也不会让我做到的。砂金石已经太过破碎，甚至已经无法保证我在舞台上全身而退。”

“如果你到最后都没有拔出那把刀，就是我满盘皆输了，因为我也不能保证我一定会被杀死，家族起码还有许多方式能从我身上掏出更多的价值。。”

砂金苦笑着摇了摇头解释道。

“讨论如果没有意义，是你赢了，你为自己赢得了通往那片深海的入场券。”

“而这之后，能否从深海中归来，就看你能不能进行另一场的豪赌了。你不曾犹豫过吗？”

黄泉看着微笑的砂金询问道。

“犹豫，，当然！不过我只能够相信我的好运。”

“因为除此之外，我一无所有。”

砂金看着黄泉苦笑道。

黄泉沉默了一下，她觉得自己在这里滞留的够久了，她看向砂金。

“从这场梦醒来，去你应去的地方吧。你的赌局，尚未结束。”

黄泉说完这句话后转身准备离去。

砂金沉默的看着黄泉开始走动的身影，他叹了一口气。

“在分别前，能够在回答我一个问题吗？身为走在那条路上的人，你能否告诉我。。”

“为什么我们要为了死亡，而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此时的砂金神情复杂又有些哀伤的问道，他想起自己的族人的悲剧，自己家庭的悲剧，为什么就留下他一个人？

“我从不这么认为，你也一样。”

黄泉转过身看着砂金回答道。

砂金沉默了一下。

“可虚无始终笼罩着你我，还有每一个人。”

砂金沉声的看着黄泉说道。

“也正因如此，它没有意义。”

黄泉的话语也让砂金沉默的思考起来，接着他眼光一瞥，转过身看向身后的黑洞。

砂金：你在看我对不对？

“但它仍在那里，倘若命运的骰子从来未被灌铅，那就是我们命定的归宿。我们，要如何与之相抗？”

砂金茫然的看着巨大的黑洞问道。

“我的回答未必能消解你的困惑，因为它伴你一路而来，早已经是你生命的一部分。”

“但你说过，睡眠是死亡的预演，生命因何而沉睡？因为我们尚未准备好迎接死亡。”

“所以你一定能明白，我们为何想要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