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挺会演
姜宁抬眸,笑吟吟地看向明帝。
明帝当初答应过她不追究欺君之罪,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明帝脸色难看地点了点头。
“没错,凌王妃已经提前告知过朕,所以不是欺君。”
群臣议论声这才平息。
明帝深吸了口气,冰冷的视线扫过姜宁,落在晋王身上。
“凌王中毒一事已经查清,晋王想给凌王治病,故而用了药,可没想到是被西域奸细蒙骗,险些害死凌王。”
明帝声音在金銮殿响起,群臣哗然。
可却无人敢言。
因为,这是明帝的结论。
明帝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晋王好心办了坏事,朕已经决定,罚晋王俸禄一年,另外送他去云水城赈灾,历练磨砺。”
晋王扑通一声跪下,声音恳切悲痛。
“儿臣自知愚蠢,被人蒙骗,无论父皇如何责罚儿臣,儿臣都接受。”
“至于云水城,儿臣一定和百姓们同吃同住,感受百姓疾苦,救他们于洪水之间……”
群臣面面相觑。
可也不敢说什么,只能道:“皇上英明。”
柳寒渊沉思片刻,出列行礼。
“皇上,晋王殿下可是险些害死凌王,这样的惩罚是不是太轻了?”
柳清辞猜测的果然没错,宇文诀根本没死!
如此一来,他们柳家就又有了凌云的希望!
宇文诀重伤,明帝偏心袒护害人者晋王。
如果他能在朝堂上为宇文诀义愤填膺几句,将来宇文诀知道了,必然感激。
这样一来,柳家和凌王府也就更为亲密了。
明帝脸色阴沉铁青,冷冷地看着柳寒渊道:“丞相这是觉得朕的处理不公平?”
“微臣不敢。”
柳寒渊沉默片刻,声音洪亮:“只是皇上,当初墨王殿下不过是杀了几个普通百姓,就被削了王位。”
“如今晋王殿下谋害兄弟,就只是罚俸,二皇子知道之后,会如何想?”
整个金銮殿寂静万分,柳寒渊的声音格外突兀。
姜宁唇角泛起轻笑,饶有兴致地看向柳寒渊。
“柳丞相竟愿意为我家王爷说话,我这心里实在是感激不尽。”
柳寒渊此举,绝非是为了求公平。
而是盼着宇文诀知道,柳家和凌王府是站在一边的。
只是可惜……宇文诀眼下失忆,恐怕领会不到了。
柳寒渊冷冷一笑,看也不看姜宁。
“凌王妃无需感激,本官只是怕朝堂混乱,怕影响皇上和诸位皇子之间的感情。”
明帝脸色沉沉,放在龙头扶椅上的大手,紧紧地握住。
他虎眸眯了眯,冷冷地看向晋王。
“晋王,你以为呢?”
“父皇,柳丞相说的有道理。”
晋王神色愧疚,惭愧地磕个头:“只是儿臣和二弟不同,二弟抓人只为了取乐,儿臣却是为了医治好四弟……”
“儿臣和四弟从小一起长大,感情甚笃,相信四弟不会跟我计较。”
听着晋王这等大言不惭的话,姜宁气的笑了起来。
“晋王殿下真是好口才,明明是杀人,却硬要说成救人,还说什么兄弟情深,简直是可笑荒谬。”
晋王不要脸,她也没必要为晋王隐瞒。
明帝可以为晋王打掩护,可她今天之所以过来,就是想要让天下人知道真相!
姜宁话一落音,大殿上许多大臣都低下了头。
连大气都不敢出。
柳寒渊也没想到,姜宁竟这大胆,敢当众忤逆明帝,震惊的无以复加。
姜宁挺直脊背,毫不畏惧地看向明帝。
也做好了接受雷霆之怒的准备。
明帝脸色铁青,眼神冰冷的望着姜宁。
“凌王妃,朕知道你心疼凌王,可晋王也不是死罪,朕已经给了惩罚,你还想如何?”
晋王叹了口气,神色痛苦的看向姜宁。
“四弟妹,我知道你恨我,可我已经为我的愚蠢付出代价,如果你还是不解气的话,可以捅本王一刀!”
说着,他张开胳膊,站在姜宁面前,神色悲壮地闭上了眼睛。
群臣面面相觑,都有些不知所措。
晋王表现的这么大度,如果姜宁再死缠着不放,就会落于下风。
明帝高高的坐在上首,眼神沉沉地看着两人,竟也没有阻拦。
姜宁神色讥诮,冷冷地看向晋王。
“大哥这么喜欢演戏,上辈子必然是戏园子里的台柱子。”
戏子在乾国乃是最末流。
见姜宁这样嘲讽自己,晋王的脸色表情有些失去管理。
“四弟妹,我是父皇的嫡长子,是你的大哥,你怎可这样侮辱我?”
柳寒渊垂手而立,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一幕。
姜宁彻底得罪了晋王也好,皇后母子最是记仇,到时候,就不用他们柳家来对付姜宁了。
“大哥明知道不能带武器上金銮殿,否则等于行刺,却还要我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你一刀。”
姜宁黑白分明的凤眸锐利无比,冷冷地盯着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