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坐在浴室中间的长凳上，略低垂着头，有鲜红的血液顺着他垂下的手臂流淌而下，漫延过带着水汽的地板。他的身上还有很多灰尘和破损，颇有几分狼狈。

听到动静，他微抬了下头，本来只是随意地一瞥，正要收回的视线却突然顿住了。

宋绩是不知道舒溪没死的消息的。

昨晚的战斗之后他就和渡轮的人分开了，其他几人也没人通知过他这个消息。

所以现在再看到舒溪，他是惊讶和恍惚的，甚至有一瞬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或是看到了鬼。

所以他愣了好几秒。

直到舒溪走到了他面前，他才恍然回神。

好歹也是并肩作战过几次的人，况且对方现在的状况很明显不太好，舒溪也不可能无视离开，就走上前打算打个招呼。

就是宋绩这眼神怎么跟见鬼一样。

压下心里的怪异，舒溪走到宋绩面前，点头打了个招呼，紧接着，她的询问和宋绩的声音同时响起。

“你被人打了？”

“你没死？”

宋绩：“……”

舒溪：“……”

行了，这话说的，两个人凑不出一句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