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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提,将叶流光整个人抗在肩上走出了营帐。

空荡荡的营帐里,只剩下宗云风一人。

她重新走上自己的位置,翻动书页,里面夹杂着一封来信。

宗云风再一次打开,一个字一个字地看过去:

夫人病危,速归。

纸张被一点点攥住,片刻,被攥成一团。

宗云风神色凝重,喊道,“来人!”

“将军!”士兵迅速跑来。

“传令下去,在此地修整一天,明日即刻启程回京。”

“是!”士兵迟疑地问,“那些战俘还是按照以前那样处置吗?”

“嗯。”

“遵命!”

士兵退出营帐,远远地传来他呼喊的声音,“将军有令,今日修整,明日回程,战俘坑杀!”

夜晚,隔壁营帐,寒霜将叶流光安排在了与宗云风的主营帐相隔不足二十米的隔壁。

叶流光已经从昏睡中醒了过来,寒霜正在给他煎药。

“咳咳。”

他轻咳几声,仿佛全身的力气都已经耗尽一般,连眼角都被刺激得微微泛红。

他咳嗽着从床上坐起身子,看着寒霜背对着他的忙碌身影说道,“多谢寒霜姑娘了。”

寒霜转过身来,惊醒道,“你终于醒啦!你从白天睡到了晚上呢,我给你扎了几针,身体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叶流光仔细一感受发现自己体内的寒气感觉真的减少不少,他当然知道自己不是简单的风寒。

他心里暗惊,宗云风身边一个普普通通的侍女,竟然有如此能耐,看来他赌对了。

“感觉好多了,寒霜姑娘年纪轻轻医术却超乎常人的了得,不知道寒霜姑娘师从何人?”

“额......你别套我话。”

“......”叶流光没见过说话那么直白的人。

“你既然醒了,就赶紧把药喝了,喏!”寒霜将药递到叶流光面前。

叶流光看着眼前黑乎乎的一大碗药,还散发着令人难以忍受的臭味,叶流光端过碗面不改色地喝了下去。

“既然你喝完了,我就要去伺候将军了,药材我放在旁边,你有空自己熬。”

寒霜转身欲走,被叶流光喊住。

“寒霜姑娘是照顾了我一整天么,从白天到黑夜?真是辛苦姑......”

话还没说完就被寒霜打断,她反驳道,“怎么可能啊!我也是刚刚才来,我一来你就醒了,你以为我那么闲啊,一天都照顾你?”

叶流光:“......”

看来他的怀柔政策居然也不奏效。

“外面什么声音?”叶流光问。

“坑杀战俘。”寒霜直勾勾地盯着叶流光说道。

“坑杀战俘......”叶流光默念道。

“对啊,将军每次抓到你们大凉人不都是就地坑杀么。”

叶流光眼神晦暗,面上不动声色,“坑杀战俘......将军,英明。”

“你知道就好。”寒霜临走之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营帐内,宗云风身着白色单衣,头发没有了发冠的约束,此刻全部倾散下来,旁边的火炉燃得滋滋作响,烘暖了整个营帐。

寒霜打来热水,给宗云风净脸洗漱。

“将军,为何这次如此着急回京?”寒霜将绞干的帕子递给宗云风,她不解地问道。

“府里传来消息,母亲病危。”

“啊!”寒霜惊呼,“我们走之前,我不是给夫人开了两副方子么!怎么会突然病危!”

宗云风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得回去看看。”

“明日启程,你和我先行回京,大部队随后跟上。”

“是!”寒霜又想到,“......那今天白天那位公子怎么办?他的身体还不适合长途跋涉。”

宗云风想了想,“把人带上,保他不死就行。”

“好的将军。”

“还有......”

“嗯?”

“别给他用太好的药。”

“是,将军。”

宗云风上床,寒霜吹灭油灯,天地陷入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