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017(1 / 3)

“将......”

宗云风从采蝶轩里走出,雨青的话还没说完,看见宗云风的不佳的脸色将剩下的话咽回了嘴里。

她将铠甲递给雨青,“你先回府吧。”

说完没有理会雨青,也没有上马车,只一人穿着朱红色山河裙,踩着积雪走在青雀大街上。

月舒也从采蝶轩里走了出来,雨青迎上去,观察着月舒的脸色,问道:“将军这是怎么了?”

月舒摇头,看着宗云风的背影,“是我不好,让将军生气了。”

“你先驾着马车回府吧,我和将军待会儿一起回来。”

说完,月舒朝宗云风的方向疾步走去。

雨青连忙喊道:“公子,披肩穿上啊,小心着了凉。”

月舒停下脚步,转身回到马车前拿上自己和宗云风的披肩,又追了上去。

因着下了大雪,百姓明年的收成不会再有蝗灾,路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可见的笑意。

朱雀大街的青砖地上,漫着白色的积雪。道路两旁朱漆雕花木楼鳞次栉比,飞檐斗拱之上悬挂着黄铜铃铛,偶有风过,发出碎玉般的轻鸣。

货郎摇动拨浪鼓的脆响刺破人声,酒旗投影在青石板上,歇脚的脚夫在路边啃着炊饼。

宗云风走在青石板上,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对自己在战场上的奋力搏杀有了更深切的领悟。

母亲从小在她耳边念叨的,要忠上,要护下,要忠心耿耿,要保家卫国,此时的画面不正是这些话语的具象化么。

要遵循父亲的遗志,完成他未完成的心愿,阻挡大凉的铁骑,将大凉驱逐到远方去,要让大魏子民过上安乐的日子。

她每时每刻,练武不敢懈怠一点,用兵不敢随性一分,就是因为母亲和父亲的话语随时都在耳边鞭策她。

“将军!”月舒在后面气喘吁吁地跟了上来,“外面天冷,还是把披肩穿上吧。”

月舒将披肩给宗云风披上,这是他当时去接宗云风的时候带上的披肩。

宗云风穿好之后,继续沉默地向前走。

月舒默默地跟在旁边,终于,他忍不住问了,“将军可是不喜欢这件衣服?”

“不喜欢我们可以不买,钱在谁手里谁就是大爷,将军用不着考虑掌柜的感受。”

“月舒,”宗云风说道,“在外面唤我的名字即可。”

月舒脸一红,“云风......你为什么要走?我以为你很喜欢这件衣服。”

月舒看着宗云风身上依旧穿着的朱红色山河裙,真的非常好看,云风常年习武,腰肢纤细有力,红色的束带将云风的腰线掐得很好看。

下身宽大的裙摆,让云风走起路来自有步步生莲之感,削弱了她身上那股子如刀锋般尖利的气质和久经沙场的沧桑感,让她变得柔和温婉,为什么云风看起来不喜欢呢?

宗云风一边走路看着两旁热闹的场景,一边说道:“月舒,你很喜欢那件衣服?”

月舒肯定地点头,“嗯,月舒非常喜欢。”

宗云风大声笑道:“那这件衣服我就送给你了,月舒记得到时候穿给我看。”

月舒:“......”

月舒:“将军真是说笑了,我是男子,怎么能穿女子的衣服?”

宗云风:“有何不可,只要你喜欢不是么。”

月舒高声反驳,“我是喜欢将军穿它!”

宗云风落后半步,走到月舒身侧,一手轻轻圈住月舒的腰肢,凑到月舒耳边轻声说道,“我相信,月舒穿上肯定比我好看。”

月舒顿时涨红了脸,犹如在林中随风摇摆的青竹长出了点点红斑。

“救命!”

气氛融洽之时,一道女性的凄厉的呼救声划破天际。

宗云风和月舒对视一眼,两人皆朝声音的来源出走去。

拐入青雀大街中一条分岔的小巷,一个女子被两个男人拉扯进一户人家之中,而女人正在奋力反抗。

女人全身都几乎趴在地上,努力保持自己不被拉走,然而在两个男人的力量加持之下,女性的反抗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其中一个男人一边使劲拉扯着女人的手臂,一边在嘴里说道,

“红梅,你这就不厚道了。女子本该从一而终,你丈夫死了,你夫家本想让你陪葬来给他家博得一个好名声,换个贞洁牌坊。”

“是我家老爷救了你,你是二婚,老爷不嫌弃你,让你进门已经是老爷善心,你这人怎么不知道感恩?”

“更何况,你都已经是老爷的人了,还在这里装什么贞洁烈妇,赶紧从地上起来,别让我们难做啊。”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和同伴两人对视一眼,一齐使劲想将女人从地上拉起来。

女人声嘶力竭地喊道:“畜生!你们都是畜生!我不愿意陪葬,我不要贞洁牌坊,我也不要给你们老爷当小妾,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男人听到觉得可笑,讥讽道:“有些事情,不是你能做得了主的啊红梅,更何况,你现在还哪里有家啊。”

女人本就衣着单薄,又扑到在雪地里,积雪滚进她的袖口衣领。

不知道是人被冻得无力反抗,还是被男人的话语刺得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