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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三年,也不给我赵家添个一男半女,就是买只鸡回来!都该下蛋了!”

赵石干瘪的胸膛剧烈起伏,继续说道:

“即使不说这个,短短三年,你也克死我儿!我儿为了养你出去挣钱不小心跌入河中被淹死!你这灾星!扫把星!”

“我儿死了,他一个人在地下多么孤单啊!让你去陪他你也不去!”

“你说说你,你有什么用!”

赵石佝偻着身体,捶胸顿足,一手推在张红梅的后背要将她推出门外。

“滚!滚出去!要么你就去死,去陪我儿!”

张红梅整个人完全怔住,愣在原地,仍由赵石对她打骂推搡,她都一动不动。

“为什么!”张红梅突然大吼一声,惊住了赵石。

“为什么要赶我走!为什么不要我!”

“三年里生不出孩子不是我的原因,是你儿子的原因!”

“他根本就是个废人!不能人道!我有什么错!”

“你儿子死了也是因为他要去那烟花柳巷之地找乐子,因为没钱被人给打了出来,伤口模糊了眼睛不小心跌入河中!我有什么错!”

“你儿子死了,还剩下你们两个老人,你们年纪大了眼睛不好身体不好,需要人照顾,我不陪葬我有什么错!”

“我不想死!我不想去陪他,我想活着!我想要荣华富贵我有什么错啊!!!”

张红梅在赵石面前声嘶力竭地喊着,将心里的怨恨不解和疑惑统统喊了出来。

她不理解,为什么这个世道对女子来说如此艰难。

她只是想活着而已,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将她推向地狱。

明明是上午的天空,一阵阴风吹过,云朵遮住了太阳,天上一声雷鸣,立刻阴沉了下来,是要下雨了。

“你有什么错?”赵石头推不动她,于是走到堆放柴火的地方拿起一根拳头粗细的木棍走了过来。

“身为女子,未嫁从父,出嫁从夫,父死从子,你现在既没有儿子也没有丈夫,你既然喊我一声爹,我要去你陪我儿你不愿就是错!”

一棍落在张红梅的腿上,打得她立刻跪了下去,雷声一动,暴雨终于落下。

“身为女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没能给我赵家留个后,你无后就是错!”

又是一棍落在张红梅的背上,张红梅的脸上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

“身为女子,妻为夫助,妻不贤,夫则休之。你不能管不住我儿,让我儿去那烟柳之地就是错!”

一棍接着一棍,一句接着一句,三纲五常,礼义廉耻,条条都鞭笞在张红梅的背上。

“可是爹!”

“夫君他在青楼赊账被龟公打断了腿,是我典当了嫁衣去赎人。”

“守灵那日,您二老喘得像破风箱,是我冒着大雨去抓药。”

“是我,日日夜夜侍奉您二老成昏定省,这些......这些都不够吗!”

张红梅身体颤抖,声音也跟着颤抖,质问道。

“不够!”

一棍。

“不够!”

又是一棍。

“远远不够,我只要我儿!”

狠狠的一棍。

雨滴一颗接着一颗砸下,在青石板上炸开朵朵血花。

张红梅浑身脱了力般,软在地上。

原来无论她做什么都比不上她夫君......

赵石毕竟年迈,又是冬天又是下雨,打了几下也没了力气,随手扔了木棍,在扔下一句话,走进了房间躲雨。

“你早该去死。”

明明雷声轰动,这句轻若呢喃的话语还是被张红梅听得清清楚楚。

张红梅一手撑住旁边的石桌借力慢慢站立起来,她的脚下汇聚了一圈血色的梅花。

她看着紧闭的房屋,雨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她知道这里已经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她转身走出赵家,关上柴门,她感觉不到疼痛,心里也没有悲哀,眼里一片麻木和漠然,她只是轻轻地对自己说,

“我不死,我要活。”

闪电划过阴沉的天空,余光照映出张红梅的双眼。

那是一双绝望之下迸发出生的希望的眼睛。

张红梅眼睛一黑,顿时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