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富察贵人是何意啊?”
宝鹃听到了那句话,有些担心地问。
安陵容只是抬头望着院子中那棵栀子树。
“宝鹃,你还记得从前我和你说过,风吹过枝叶会晃,而树身不动吗?”
“记得呀。”
安陵容轻轻笑笑。
“可有的树身已经腐朽烂根了,有人想修剪一下,倒也是好事。”
富察贵人虽已无宠,但富察氏一族的势力不可小觑。
皇后也算是给自己招惹了大麻烦。
…………
这日芳若姑姑悄悄地送来两样东西,让安陵容心中感慨万分。
一对翠鸟,一副象牙筷子。
“女儿,这是果郡王送来的,你马上就是一宫主位了,万事要小心,尤其是在膳食上。”
安陵容苦笑着收了。
这连吃个饭都得提心吊胆的,即便坐上皇后之位,又有何乐趣?
不过,她心下极是感念果郡王的心思细腻。
安陵容收敛心神,去了养心殿。
去你的逆风如解意,老娘只爱人民币。
啊不,只爱那雪花白银。
敛财,方为正道。
“皇上,嫔妾与章太医已经备好汤药,明日就准备出宫发放,宫外时疫严重,实在不能耽误了。”
皇上是真舍不得小狐狸美人亲去,一时沉吟不语。
安陵容连忙跪下求道。
“皇上,嫔妾还有个想法,这药方虽然可以发下去,但是说着简单,实际做起来还是很难,尤其是救命的药,剂量,火候,只有嫔妾最清楚,嫔妾想在城内寻一处地方,一边发放,一边教授,这样才可事半功倍,尽早清除时疫。”
这话合情合理。
天下百姓,正等着天恩解救他们于水火之中。
皇上终于是点头应允了。
午后。
“苏培盛,传果郡王晋见。”
皇上亦是无奈,召果郡王入宫议事。
“老十七,王安抓的那伙奸商,可招供了吗?”
“皇兄,重刑之下,自然招了,这城里中药材进货售卖,已经全被敦亲王垄断了。”
皇上眉头蹙起。
“苏培盛,传旨,太后生病,传敦亲王福晋和贝子入宫,与恭定公主一同为太后侍疾。”
“嗻”。
苏培盛双手托圣旨出。
果郡王又跪下回禀。
“皇上,臣弟还发现敦亲王与年羹尧来往甚密,皇兄若处置敦亲王,年羹尧必不能善罢干休。”
皇上起身,伸手扶起他。
“朕已命年羹尧近期返回西北,待他走后,再动手不迟。”
“是,皇兄,人赃并获,才能师出有名。”
“老十七,朕封你为和硕果亲王,入户部,帮朕看着前朝,尤其是年羹尧与他门下之人。”
果郡王心知,这一脚迈入,可就再也没有安生的日子了,但他没有犹豫,立时跪下叩谢皇恩。
皇上的语气和缓下来。
“老十七,月嫔明日与章弥出宫,你给他们找处妥当的地方,发放治疗时疫的汤药。”
果郡王略一沉思,微微一笑回道。
“皇兄,王安抓走人的那些铺子皆已空闲下来,有六七间,倒是一处可心的地方。”
…………
安陵容次日与章弥,并十几个太医,医士共同出宫。
这一次,她带上了小碌子。
安陵容仍做男装打扮,但没有粘胡须,看上去就是个俊俏的小公子。
禁军副都统赵威,这次还是受皇命保护月嫔娘娘。
带着一队御前带刀侍卫,皆换了便装,紧紧相随护驾。
凌风凌侍卫也在其中。
这次治疗时疫,他出力很多。
安陵容求了皇上,把他从普通侍卫升至御前。
骑在马上,安陵容面上虽然平静,但心内已经兴奋得起飞了。
终于可以在宫外生活一段时间了。
…………
京城中由工部造办处,已经建造或征用了便于通风隔离屋舍,将得了时疫的老百姓集中隔离起来。
安陵容与章弥商议后,把太医,医士分成两组。
一组去照应较轻的百姓,先服用“三豆饮”和“青霉素”。
另一组病程较长,情况严重的发放宫中熬制的汤药。
尽管安陵容已经让小碌子与凌风,在汤药中放了足量的抗生素,但由于救治得太晚,还是有大量的百姓死亡。
尸体必须及时焚烧掩埋,否则会造成病毒更大的传播。
此事由步军统领衙门协办,用马车运送尸体出城,在近郊的荒山挖坑焚烧。
百姓家中有死了人的,日夜悲泣,京城中一时愁云密布。
安陵容不由感叹。
一场时疫,这民间是怎样惨象啊?
如若全国,用“伏尸千万,哀嚎遍野”都不足以表达。
这个时期的医学水平不发达,导致人间悲剧恒久不退。
我能做些什么?
我能多做些什么?
…………
尽管有太医院召集内五城医生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