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儿。”
皇上自惠嫔处归,神色忧虑的来见安陵容。
“今儿一早,朕收到孙姑姑传信,说是太后整日闷闷的,言道可否让你先回宫?说书逗趣让太后排解排解。”
“皇上,这有何难?嫔妾久未在太后身边尽孝了,而且德胜门那里的情形,嫔妾也放心不下,不若嫔妾今日就出发,快马加鞭,早早回去。”
皇上至孝,虽不舍,但亦无奈。
伸手抱了安陵容入怀,半晌无语。
“皇上,嫔妾与皇上来日方长。”
皇上俯身轻轻地吻她,良久才道。
“嗯,朕与容儿来日方长。”
午后,安陵容再不耽误,换了男装,与帝王辞行。
皇上和她牵手,步行至圆明园正门,方与之告别。
“皇上,回宫见。”
安陵容轻盈翻身上马,展颜一笑,策马扬鞭,渐行渐远。
赵副都统等禁军带刀侍卫追随护驾。
同日未时,果亲王思量再三,请奏皇上。
“皇兄,臣弟身子已无大碍,想去甘露寺探望母妃,然后即刻出使滇藏。”
“老十七还是担心沛国公去你府上劝婚?”
皇上笑他,便允了。
…………
安陵容并未先回紫禁城,而是去了“天和堂”。
她到京城已近申时,人倦马疲。
“赵副都统,咱们先去天和堂歇歇脚,休整一夜明儿一早回宫。”
“微臣遵旨。”
用了些饭食,赵副都统自带人去后院歇息。
安陵容在自己的内室小睡一会,便想着去德胜门转转。
她先去空间沐浴,出来后更换了满是灰尘的袍子,与凌大掌柜的交待一声,便步行出了“天和堂。”
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薄雾的夕阳余晖,淡淡地洒在红砖绿瓦的亭楼飞檐之上,给眼前这条繁华的街道,增添了朦胧的诗情画意。
这两边有茶楼,酒肆,当铺,作坊,空地上还有不少小商贩摆了地摊,热闹非凡。
二夫人湘仪性子果决,倒不是没有见识的妇人, 皇上既已决定赐死年羹尧,待风头过后,我就给她开家铺子,也算有个营生,彼此还能照应着。
安陵容左右无事,便也走得缓慢,东张西望随意闲逛。
“哎呦喂!这位公子,你撞了人了。”
安陵容心中琢磨,身子一个没留神,竟是绊倒了一名女子。
同行的几个女子牙尖嘴利地抱怨着。
安陵容欲伸手去扶,又想起自己身着男装,极是不便,抱拳施礼。
“恕在下冒失了,实是无意。”
“无意?我这胭脂都摔洒了,你赔来。”
跌倒那女子也是泼辣,又见男装的安陵容相貌英俊,便耍赖般地扯住她袍角。
安陵容见这几位女子浓妆艳抹,长相不错,衣着也极华丽,初时还以为是哪家的小姐。
可是见四周也无仆从跟随,有些发懵。
“敢问这胭脂价值几何?本公子赔你便是。”
“这可是落霞飞阁出产的,二两银子一盒呢。”
那女子假意抹泪,趁机抬高了价钱。
安陵容见已经有人围观了,她是男子打扮,与这些个女人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不就二两银子吗?本公子加倍赔你就是。”
安陵容急欲脱身,便向怀中摸去,半晌寻不到钱袋子。
“哦豁,吹牛皮,吹牛皮。”
人群中有那看热闹不怕事大的,起哄跺脚叫好。
那女子见她拿不出银子,生怕人跑了,竟然是抱住了安陵容的小腿。
安陵容窘迫得要了命,张口想求人去“天和堂”唤人来,又觉现下情形实在丢脸。
“都给本王让开。”
正惶急间,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不怒自威。
竟然是果亲王也到了城中,去药铺找她不见,就一个人骑马来寻。
“赔给你。”
果亲王不欲多事,扔了五两银子给那女子,又向安陵容伸出一只手。
“上来。”
安陵容已是面红耳赤,连忙拉住果亲王的大手,借力上马。
“驾。”
果亲王轻夹马腹,马儿向护城河边疾驰而去。
…………
“我只是换了袍子,钱袋子忘记装了。”
安陵容不好意思地解释,想想心里又气恼。
“这些人是哪家的贵府千金哪?胆大妄为。”
“呵呵,安公子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被人家相中了呗。”
果亲王笑道,见她额上急出了汗,拿出帕子替她拭去,又解下酒囊与她。
“好了容儿,不气啦,喝口酒压压惊。”
安陵容豪爽地灌下几口,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一盒胭脂,赔她五两银子,今儿亏大了!”
“哈哈哈。”
果亲王就是有再多苦恼,也被她的“小肚鸡肠”逗得大笑。
“这些女子本就难缠,这银子花得不多也不冤。”
安陵容倒奇怪起来。
“王爷,她们究竟是何人?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