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儿。”
安陵容不要命地狂奔上前,想去扯那马缰,可马儿发了狂性,哪里是她扯得住的。
此时,“嗖”的一箭贯穿马颈。
千钧一发之际,仪贵人拉弓搭箭射出,一气呵成,这才解了安陵容的危势。
骏马哀鸣倒地,一旁皆吓傻了的小太监这才上前搀扶。
“淳儿。”
安陵容甩开来扶她的人,跪地爬向淳常在,颤抖着手去检查。
见其头部着地,颈骨断裂,人已经是不成了。
“淳儿。”
安陵容一声悲嚎,人晕厥过去。
…………
延禧宫正殿。
“章太医,月妃怎么还未醒?”
皇上满脸焦急之色,额上见了汗。
“皇上,微臣仔细检查了,所幸娘娘未受外伤,只是惊吓过度,微臣已经施针刺穴,会醒转的,无妨。”
即便章太医妙手,安陵容也是两盏茶后方幽幽醒转。
“容儿,你可好些?”
安陵容先是有些迷茫,忽地记起来昏厥前的一幕。
她挣扎着坐起身,望着近在咫尺的皇上,惶急而痛苦的问道。
“皇上,淳儿呢?”
皇上微闭了下双目,又再睁开,仍是直言道。
“容儿,淳常在没了,朕已令人允其家人来见,再厚葬于她。”
“不!不!我不要,我不要淳儿死,皇上,都是嫔妾的错,是嫔妾害死了淳儿。”
安陵容失声痛哭,眼泪如豆子一样大颗大颗地滴落。
皇上怜惜地拥她入怀,不停抚摸她的秀发。
“皇上,月妃娘娘,嫔妾对此事有所怀疑。”
仪贵人突然走进内室,跪下请安。
“仪贵人,你是说有人对马匹动了手脚?”
安陵容挣扎着下了床榻,扶起仪贵人急切地问道。
“是的,娘娘,您晕厥过去后,小太监去请了御医,我没有离开,去检查了马匹。”
仪贵人打开手帕,里面赫然露出一枚银针。
“这枚银针藏于何处?”
“回皇上,藏在马鞍下,人上马后,这银针会随着人体起伏越扎越深,而且针尖淬了毒,马儿才会发狂。”
“仪贵人,初时本宫也陪淳儿骑着马,为何无事呢?”
“娘娘,据嫔妾猜测,这枚银针并不是想对付淳常在的,而是想致您于死地。”
皇上不由得震怒道。
“仪贵人可有凭据?”
“回皇上,淳常在初时自己练习,马儿无事,月妃娘娘上马带着淳常在时,也无事,但我们歇息时,嫔妾曾见到一个小太监走至马身,嫔妾以为他在整理马鞍,银针应该是那时放上的,只是月妃娘娘未再上马,逃了一条命。”
“是啊,如果是想谋害淳儿,那银针在淳儿第一次骑马时就该放上去,这是有人想置嫔妾于死地啊,皇上。”
“仪贵人,那个小太监你可有印象?”
“回皇上,嫔妾只见到了他的背影,嫔妾又是初入后宫,实在辨不出来。”
“苏培盛,严查上驷院,一律收押严审,务必查出偷放银针的小太监。”
…………
宝华殿。
安陵容曾在宝华殿听经诵经达一月之久。
只是今时再来,心境已完全不同。
给太后的生辰贺礼她已经完成了,但望着那虔诚绣下的佛像,除了愤怒已经不剩什么了。
皇后。
出手要杀自己的一定是皇后。
但皇后有太后这座靠山,如何扞动她的后位呢?
“淳儿,姐姐愿你往生极乐。”
“娘娘,枉死之人,心有怨气,您让宝华殿再做多少法事亦是无用的。”
富察贵人缓步入内,也在旁边的蒲团上跪下。
她的容貌因为安陵容为其调理,已秀丽如初,只是那双眸子暗沉,不复初进宫时不谙世事的风采。
“姐姐,本宫已经为你安排了几次侍寝,你为何对皇上不苟言笑呢?总是拒人千里之外,这样如何能在后宫立足?”
“多谢娘娘苦心。”
“姐姐于我有救命之恩,何来言谢。”
“娘娘,淳常在冤死,娘娘预备如何应付?”
“本宫不会忘记仇怨的,淳妹妹惨死,您腹中的孩儿,芳贵人小产,齐妃之死,赐本宫毒酒,冷宫下毒,杀手索命,这一桩桩,一件件,本宫都牢记着呢。”
安陵容收起面上悲戚,眼神似冒出火来。
“只是本宫不欲伤她腹中龙裔,稚子无辜,待三个月后,她生下腹中孩儿,本宫必拉她下皇后宝座。”
富察贵人急道。
“娘娘,那怎么够呢?咱们得杀了她。”
安陵容冷冷一笑。
“杀了她?那岂不是太便宜她了,乌拉那拉氏从太后到皇后,极其重视后位,就让她们一场空吧。”
“娘娘,您可有把握?”
安陵容不欲与她细说,只是叮嘱她安排族人盯紧前朝。
“虽说乌拉那拉氏前朝无重臣,但桂尔泰极是孝忠于皇后,不得不防。”
富察贵人点头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