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儿为何要流泪呢?不是喜欢出宫吗?”
皇上去洗了热帕子,细致地给她擦拭面颊。
不施脂粉的俊脸上,泪痕却总是拭不干。
“伴驾不好吗?”
皇上解了她的亵衣领子,去擦那雪白的脖颈。
“从前小狐狸美人身有异香,朕总是克制不住欲念,如今那似栀子花的味道没有了,朕怎地还是轻易的动情。”
皇上轻笑着凑近,呼吸可闻。
他盯着安陵容泛着水汽迷蒙的眸子。
“做朕的宠妃好是不好?”
皇上仍以为这小醉鬼不会回应。
却不料安陵容努力睁大了眼睛,似在辨认眼前人是谁,想了良久来了一句。
“做宠妃好,也不好。”
“为何不好呢?”
安陵容却似困倦得很了,翻个身要睡,却又咕哝道。
“伴君如伴虎!”
皇上只道她是真醉了,也不在意,自去洗浴。
可是回到龙榻上,见那小人蜷缩了身体,虽是剥了衣裳后,身子丰盈,却也是小小的一团。
“小狐狸美人这样的乖巧可爱,朕在你面前便不做老虎了。”
皇上搂她入怀,让其舒展开来,又吻那潮湿卷翘的睫毛,心软得不行。
赤裸而眠,彼此挨挨蹭蹭,难免情动。
终究还是趁人醉酒抒解了欲念,才沉沉睡去。
安陵容在欢好时,早就醒了酒,她无奈闭目,左右无法,随便帝王折腾。
皇上睡了,却搅得她心乱如麻,不得安宁。
晨起。
“容儿,把药喝了。”
安陵容醒时,皇上已换好了铠甲,今日仍要围猎。
“皇上,这是什么?嫔妾也未生病。”
安陵容哪敢让皇上端着鎏金小碗久等,忙接过来慢慢地喝着。
“坐胎药。”
皇上的语气平和。
“咳咳咳。”
安陵容惊得呛咳起来。
皇上俯身为其轻拍后背。
“好端端的,怎么呛到了?快喝吧,这是晨起朕命章太医亲自煎的,助你早日有孕。”
“皇上,昨夜嫔妾又未侍寝,为何要喝?”
“哦?夜来容儿醉得什么都忘记了吗?是谁求了朕说还要的?”
皇上刮刮她小巧的鼻尖,故意不理会那小人涨红的面颊。
“朕今儿便给你猎只猛虎回来,拔了那虎牙虎须给你玩,以后你就不再怕老虎了。”
她那借酒吐露真言的一句,皇上还是听到心里去了。
…………
“四阿哥,本宫来归还你的弓箭了。”
皇上走后,安陵容来到四阿哥的行帐。
“月娘娘,您可真厉害,昨天竟射杀了熊,还救了端敏郡主,赢了比赛,禁军侍卫们都津津乐道,赞不绝口呢。”
见帐中无人,四阿哥才显露了与安陵容的亲厚。
“呵呵,不过是巧合罢了,如若真的比拼,本宫是万万不及端敏郡主的。”
安陵容又奇道。
“四阿哥昨日不是也猎到野兔吗?今儿为何不跟皇阿玛去围场呢?”
“月娘娘,昨儿晚膳是鲜嫩的羔羊肉汤,儿臣一时贪嘴多吃了几块,夜里睡下时便腹痛难忍,是以今儿告了假。”
安陵容进来时便见四阿哥脸上微红,赶紧伸手拭他额头,却是不发热。
又观其舌苔,见其赤黄,口舌生疮,便劝道。
“四阿哥年幼,这羊肉过量食用,会导致消化不良,这几日还是清淡饮食吧,还要多多活动。”
四阿哥一一应下,安陵容见有一黑布条放在桌上,好奇地问道。
“这是做什么用的?”
四阿哥也不瞒她。
“月娘娘,儿臣找了一处僻静场所,偷偷练箭呢,儿臣带您去瞧瞧。”
安陵容左右无事,欣然同行。
二人避人耳目,骑马来到一片树林中,四阿哥偷偷在这放了箭靶,日日练习。
安陵容去拴好了马缰绳,回身见四阿哥将黑布条蒙在眼上,搭箭拉弓射出,竟全中靶心。
“四阿哥,你这闭目射箭的本事是何时练得的?”
四阿哥露出与年龄不符的狡黠来。
“那月娘娘射箭的本事是什么时候练习的?”
以问应答,两人相视而笑。
“儿臣懂得要韬光养晦。”
“四阿哥当真聪颖,争气不在一时,而在长远,退让才可静待来日一鸣惊人。”
“月娘娘凡事不喜张扬,儿臣耳濡目染,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儿臣本就出身卑微,自幼在圆明园长大,很久也见不到皇阿玛一次,不讨人喜欢。”
安陵容伸手为他拍拍肩上的灰尘,又温和地告诉他。
“四阿哥,你切不可妄自菲薄,记住敛去锋芒,方可成大事。”
两个人边练箭边聊天时,四阿哥又觉腹痛。
这一次,安陵容忽然觉出了不对。
时已近午,昨夜的羊肉早已消化,早膳又没用,为何仍是腹痛难忍呢?”
“安太医,小王寻了你好久,你怎么躲在此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