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一更)
天不绝虽然还没下定论,但云迟觉得花颜十有八九怀了喜脉,所以,在当日,便对她严加看管了起来。 本来花颜打算进宫敬茶的第二日后,便去敬国公府回门,从敬国公府出嫁,如今自然也是回敬国公府的门。 奈何,天不绝怀疑是有了喜,所以,云迟果断地将回门之事往后推了。 花颜本来还想跟云迟抗争一下,觉得还没确诊,实在不必如此紧张,但看着云迟处处小心谨慎的脸,素来在人前含威不露波澜不惊任风吹雨打也不动如山隐藏得极深的心思如今反而处处显露,她只能乖乖听命。 敬国公夫人本也以为花颜既然前一日进了宫,后一日怕是要三朝回门。所以,一大早上就让人准备迎接太子妃回门。 还是陆之凌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与她娘说,“昨日妹妹进宫,见了一众皇子公主,应付的人多,估计累得很。娘还是派人去东宫问问来不来再准备,免得白忙乎一场。” 敬国公夫人想起花颜的身子骨,似是大病初愈后十分乏累,忒弱不禁风清瘦了些,觉得陆之凌说的有理,于是,便命人前往东宫询问。 不想,敬国公府的人还没出门,东宫的人便已先一步来了,言:“太子妃身子不适,回门的日子往后推一推。” 敬国公夫人闻言立即问,“太子妃怎样了?哪里不适?可有大碍?” 关于太子妃可能有喜之事,只东宫少数几个人知道,一日没确诊,消息自然不会放出来,于是,东宫的人摇头,“昨日天气凉寒,太子妃染了风寒。” 敬国公夫人松了一口气,想着有天不绝在,区区风寒,应该两日就好。 东宫的人离开后,陆之凌也要出门。 敬国公夫人一把拉住他,“你先别走,娘有话要问你。” 陆之凌自小就将他爹娘的脾气摸透了,指了指自己的黑眼圈说,“您儿子昨夜只睡了两个时辰,今日还要巡城,有什么话,等我回来再说。” “不行。”敬国公夫人死拽着他胳膊,“你皮糙肉厚,三日不睡也无碍,今日不抓住你说话,明儿就又摸不着你人影了。” 陆之凌翻了个白眼,“您可真是我亲娘。” 敬国公夫人拽着他坐下身,对他开门见山地问,“七公主的事儿,你想的怎么样了?可有主意了?” 陆之凌摇头,“没主意。” 敬国公夫人瞪眼,“都三日了,怎么还没主意?那你要如何答复七公主?” “我也不知道。”陆之凌又打了个哈欠。 敬国公夫人来气,一巴掌拍到了他脑袋上,横眉怒目,“你今日必须给我个准话,男子汉大丈夫,磨磨唧唧,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混蛋东西?” 陆之凌实打实地挨了一巴掌,头疼地说,“今日刚第三日,急什么?让我再想一日。说是三日后答复她。” 敬国公夫人撤回了巴掌,瞧着他,稀奇地说,“以前你见了她就躲,如今这般认真的考虑,是什么意思?三日后也就是明日,多一日少一日的,早下决定早痛快。有什么可磨叽的?” 陆之凌揉揉额头,实话实说,“若是换做以前,我自然不需考虑,但如今嘛,云栖与以前不同了,我也不是以前的陆之凌了。若是为了我们敬国公府的门楣和后代子孙以及有妹妹着想,与皇室联姻,拧成一根绳,也可以考量。” 敬国公夫人一愣,“你的意思是,哪怕你不喜欢七公主,也可以……娶她?”话落,她摇头,“不行,我们敬国公府三代单传,子嗣稀薄,原为何来?还不是因为求个两情相悦?我的儿子岂能不找一个自己心仪之人缔结连理?就算你说的有理,但搁在你妹妹的角度,听了你这番话,她也不同意。” 陆之凌笑了笑,“儿子发现七公主也没那么讨厌。” 敬国公夫人皱眉,“不讨厌,也不喜欢,这怎么说?” 陆之凌站起身,摆手,“娘就别操心了,让我再想一日。”话落,走了出去。 敬国公夫人这次也不拦他了,任由他出了国公府。一方面觉得儿子长大了想的多是好事儿,一方面又觉得这个死小子,真是让人操心。 陆之凌巡城一圈后,便去了武威侯府找苏子斩。 苏子斩那一夜在地牢里审问梅花印卫染了风寒,裹了厚厚的披风,坐在桌前一边喝着药,一边看花灼的来信。 花灼只对他说了一件事儿,南疆公主叶香茗失踪了。 半年前,叶香茗被花颜送去桃花谷,以留下她性命为条件,救苏子斩,解他身上的蛊媚之术。叶香茗为了活着,耗尽了自己身体枯竭,为苏子斩解了蛊媚之术。花灼见她诚信,便让天不绝废去了她武功和蛊媚之术,留了她一命。 不过因为救苏子斩,她几乎丢了命,还是在天不绝妙手鬼医的诊治下,保住了命。她国破家亡,身子骨又废了,自然留在了桃花谷养身体。 后来,天不绝离开桃花谷,前往花家后来跟着花颜奔波京城北地,叶香茗依旧留在桃花谷。 桃花谷有出入的阵法,不止进难,出去也难。 本来西南境地已被云迟收复,西南各诸小国已不复存在,同意规划为南楚版图。南疆连国号都没了,叶香茗的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