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窗推开掠过风丝,怀钰瞬时转身,吹过青丝飘动,烛光跳跃光影闪过怀钰面容,凝脂点漆,好生削瘦。
“谁!”
回头一见,只见此人黑衣覆体全身,脸上带有黑银脸具挡住,怀钰退步下意识便摸向腰袋小剑。
该死的宋辑宁!
来人抑住怀钰双手,摘下脸具,“少主,是我。”
怀钰本就因方才的事虚心不已,现下又遇这事惊吓一瞬,唇色煞白,满脸憔悴虚弱,见是熟悉之人,稳不住身险些跌地,唐羡好扶住她坐在榻延。
怀钰胆颤心惊,声音压低:“你怎敢进来,宫中戒备森严,小心丢了性命。”她心腹不多,连书与唐羡好她最为倚重,唯二两位女部下。
“殿下安排才得以进来,少主,长话短说,后日少陵王抵平阳,随行队伍中有一人少主届时只需向陛下要得此人。”唐羡好取出两份信件与一小瓷瓶,“您注意身体,内卫不会儿巡至此处,我需速速离开,殿下会尽快来接您。”
怀钰此刻身着里衣,堪堪遮住瓷白肌肤,纤纤玉手将面具拿起戴回唐羡好脸上轻系耳后,柔声:“顾好自己,万事小心,来日再见。”似春风拂面平,温和婉转。
唐羡好看得心脏轻漏一拍,以防万一速速从后窗翻出离开。
雪絮蹁跹,怀钰闭窗,轻盈飘进落在眼睫。
阿云方才在外亭听得响动过来,今夜轮她守夜,推门而入,“姑娘,可有何事?”
怀钰走近质问:“可有人跟你说过,叩门而入?”怀钰平日少笑,唇薄而嘴角微平,生人勿近之样。
阿云垂首,“奴婢知晓了,不会再犯。”随即退出殿内。
她并非故意如此,全因宋辑宁有令,当值时要时刻关注怀钰一切,第二日向他回禀。
怀钰只道哥哥真是过于了解自己,洞察她所想,知晓她不会看起先那封信,随即再让心腹送来提醒她接下来所需作何。
若非危险,她真想拉着唐羡好逐一询问家中之事。
一封是内应画像与父亲给她的家书。
怀钰小脸紧皱往后仰平躺在榻上,果然如此,父亲给的家书永远只有八字:希自珍卫,至所盼祷。
另一封洋洋洒洒五张满字,慰藉怀钰内心所有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