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
李玄霸道: “关于未来的事。”
高颖道: “你想问你将来仕途如何走?”
李玄霸摇头: “我已经看到未来,只是想请教老师,如何规避未来的祸事。”高颖没明白李玄霸的话。
李玄霸道: “比如二哥刚去找的昭玄兄,是老师的第三子,也是文献皇后用以诬陷老师对隋文帝不忠的借口,他将来……"
高颖惊怒道: “你说什么!文献皇后从未诬陷我!”
李玄霸道: “老师还不知?也是。老师的父亲曾是文献皇后父亲独孤信的属官,还被赐姓独孤氏。老师认为和独孤家关系十分紧密。虽然老师支持太子,不希望废长立幼导致朝堂动荡。但太子也是文献皇后之子,文献皇后怎会因老师不想让她的儿子自相残杀,就记恨老师?"
高颖胸口起起伏伏,皱眉看着这个他一直看不透的七岁孩童。他早就发觉李玄霸很神秘,有时不太像个孩童。
此时佛教文化盛行, “宿慧”和“佛神下凡”的传说比比皆是。高颖不自觉地就往最神秘的地方想了。
不过他还是问道: “可是你父亲李渊让你告诉我此事?”
李玄霸摇头: “父亲现在不知道此事。我能预知未来的事,父亲也不知道。我除了兄长,只告诉了老师。"
“预知未来?”高颖皱眉, "你以为我会信?你究竟想说什么?若你能预知未来,怎么能不告诉你父亲,而告诉我这个外人?你不担心我把这件事传出去?"
李玄霸道: “因为我能预知未来,知道老师深受皇帝厌恶,明年就会死于皇帝之手,所以才来找老师。老师将此事传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老师。皇帝也会更加厌恶老师,认为老师另有所图。弟子现在来找老师询问的事,正是如何将老师从明年必死的局面中拯救啊。"
李玄霸用袖子抹了一下眼角,姜汁刺得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他使劲眨眼睛,俯身作揖哽咽道: “身为弟子,即使暴露自身会遇到危险,也不愿老师死于昏君之手。请老师教我,如何才能拯救老师。"
高频瞠目结舌。什么?明年我就死了?!
他才高兴地庆祝完忘恩负义的杨素这狗娘养的终于死了,自己也要死了?!
女眷们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李昭一边帮李世民擦脸,一边笑骂道: “该!谁让你欺负三郎。”
李玄霸赶紧去找水洗干净嘴里的醋味。
水甜甜的,有葡萄的香味……啊不对,这是葡萄酒啊!李玄霸灌完一整杯“水”后,才发现自己喝的居然是葡萄酒。
李世民不满道: “阿玄好狡猾,你不让我喝,自己却喝得这么开心,不行,我也要……啊?阿玄!你干什么!"
李玄霸放下杯子,拿起琵琶,往鼓上爬。
“弯弯的河水从天上来!”李玄霸胡乱拨弄着琵琶,用别人听不懂的曲调嗷嗷唱了起来。
女眷们都停下了喝酒,仰头看着李玄霸发酒疯。
这曲不成调,歌不成词,倒像是市井之人随口笑谈,俗不可耐。但从孩童口中唱出,倒有些童稚童趣了。
李玄霸唱着唱着忘词了,他想了想,脑子发昏,于是琵琶一丢,蜷缩在鼓面上,呼噜声震天。
他居然被一杯葡萄酒放倒了。
女眷们正观看李玄霸的演出观看得正尽兴,没想到李玄霸居然倒头就睡,不由又是一阵哄笑。李世民爬到鼓面上,戳了戳弟弟的脸: “阿玄醒醒。”
李玄霸: “呼噜……呼噜……”
李世民戳戳: "大德,醒醒!"
李玄霸翻身: “呼噜……呼噜……”
李世民摇头晃脑叹气: “娘亲,阿玄醉倒了!还好我没喝酒。”
窦夫人笑道: “来人,把三郎抱走,我们继续喝!”
"好!"女眷们笑道。
李世民不放心李玄霸,虽然还想玩,还是和弟弟一同离开了。他们的小院子被女眷们占据,李世民和李玄霸被窦夫人安排到李智云小院中睡觉。
路上,他们遇到被仆人们拦在小院门口的李渊。
李渊也酒意微醺,疑惑道: “什么?唐国公府还有我这个唐国公不能进去的地方?我只是来问问夫人,可要结束宴会了。"
守门的仆婆笑道: “是老夫人和夫人的命令。各家夫人娘子们玩得真开心,男子还是别去打扰了。
李渊不满: “我可是唐国公!”
仆婆道: “国公可要去问问老夫人和夫人?”
李渊犹豫了一下,指着从院子里出来的李世民和被仆人背在背上的李玄霸: “他们也是男子!”
李世民疑惑: “耶耶,你说什么呢?你以前不是说,我和弟弟是孩子,不是男子。弟弟喝醉了,我先告退了。"
李世民领着背着李玄霸的仆人大摇大摆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