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云舒眼底闪过一抹狡黠之色,扬眉打趣了一句道:
“黄姑娘莫不是喜欢聂大哥?想要给他当压寨夫人。”
被戳中心思,黄婷面色闪过一抹窘迫之色,微微扁嘴,嘟哝了一句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啊,聂大哥只拿我当兄妹,那个你的鸡汤喝完了吗?喝完了,我去给你煎药,真麻烦。”
说完,黄婷神色略显几分慌乱地疾步走了出去。
***
桑云舒在床榻上躺了一天,痛得倒抽了几口凉气,实在困了就迷迷糊糊的睡觉,等睡醒了,便随手翻看一本书籍以此打发无聊的时光。
到了晚间的时候,聂延怀才过来看望她,微微扬了扬眉梢道:
“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伤口还痛吗?”
桑云舒瘪瘪嘴,神色略显几分郁闷道:
“比昨日好了一些,可我在床榻上躺了一整天,腰酸背痛的,关键是双腿还有点麻木,动不了。”
聂延怀一脸关怀道:
“要不我给你揉一揉。”
桑云舒面色囧了囧,小声嗫嚅了一句道:
“不太好吧,那个男女有别,还是——。”
聂延怀面色一正道:
“有什么不好的,我是你大哥,照顾你本就理所当然,没必要那么拘谨。”
说完,聂延怀动作轻柔地帮她捏了捏双腿,看了她一眼,温声道:
“有没有好一点,这个力道怎么样,要不要再轻一些——。”
桑云舒微微扬了扬黛眉,轻声道:
“嗯,不轻不重,刚刚好,对了,就是刚才的那个位置可以重一些。”
她微微拧眉沉思了一下,猝然想起了什么,又神色凝重道:
“聂大哥,我看你这庄子内装潢挺奢靡豪华的,想必这些年,你应该赚了不少的钱吧,不如金盆洗手别干这一行了吧!”
“到时候你给底下的那帮兄弟每人分一笔钱,让他们给自己寻一份正儿八经的差事或者出去做点小买卖养家糊口也好啊。”
“若是家里有田地回家务农也不错,干这一行白刀子进红刀子去的,每天胆战心惊的,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不如——。”
聂延怀听得有些漫不经心,随意敷衍了一句道:
“你怎么又来了,之前跟你怎么说的,我的事,你不要管,你只要顾好你自己就行,这样我就安心了。”
桑云舒微微扬了扬下颚,郑重其事道:
“聂大哥,我是认真的,我看那黄姑娘挺好的,对你有意,你都二十老几的人呢,怎么就没想过娶妻生子。”
“你是个孤儿,我这个当妹妹的自然要替你费心多想一些,只是黄姑娘虽然性子大大咧咧的,但是毕竟是姑娘家家的,脸皮比较薄,不好意思开这个口,你应该主动一些——。”
聂延怀闻言,神色猝然变得黯淡了几分,拧眉道:
“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拿她当妹妹看待,更无男女之情。”
桑云舒神色微微沉吟了一下,扬了扬秀气的眉梢道: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你说说看,等遇到合适的,我再给你介绍。”
前世,聂延怀直到死的那一刻,他都没娶妻。
她也没少费心劳神地操心他的婚事,可他总是随意地搪塞了她一句,说没遇到合适的,等缘分到了,自然就有了。
他神色淡淡道:
“不用,我没打算娶妻。”
像他这样每天过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即便娶了也是累赘和负担。
桑云舒瘪瘪嘴,一脸忧愁道:
“哪有男人不娶妻生子的?”
忽地,一记粗犷戏谑的男性嗓音在屋子内响起:
“桑姑娘,要不你就留下来给咱们老大当压寨夫人算了,咱们老大眼高于顶,谁都瞧不上,偏生就喜欢桑姑娘。”
“若是桑姑娘愿意嫁给咱们老大,老大绝对二话不说就会同意的。”
“要不干脆等桑姑娘伤势好了之后,就挑个喜庆的日子把你们的婚事给办了,抓紧洞房,免得煮熟的鸭子飞掉了——。”
江风瞅着老大犀利宛如冰刀子的眼神刮着他,有些惴惴又道:
“老大,你啊,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有喜欢中意的姑娘就得大胆的说出来,要不然就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你不知道像桑姑娘这样花容月貌的小姑娘多抢手啊,过了这村就没这店呢——。”
虽然桑云舒这辈子不打算嫁人了,可若是聂延怀的话,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前世欠他的恩情,这一世以身相处报恩也行,况且,她也必定会好好对待他的。
她暗自咬了咬红唇,眨了眨清澈而茫然的眼眸,扬眉问了一句道:
“你愿意娶我吗?”
见聂延怀神色深谙不明的一直紧抿薄唇不语。
桑云舒心里有点紧张忐忑,又揶揄了一下红唇,正色道:
“你若是金盆洗手,我就敢嫁你。”
旁边江风看了老大一眼,微微皱眉道:
“桑姑娘,像咱们这种人一旦干了这一行,哪能随便的退出来啊,若是老大真的金盆洗手了,这些年来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