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讲读学士府确实惹不起。”祝卿安那语气可不像害怕的样子。
可祝沫婉却以为自己震慑住了祝卿安,她得意道:“怕了?”
“祝小姐闹去吧,我等着。”
祝卿安吸溜吸溜的喝了一口茶,同这草包废话,干嗓子。
“那你等着当乞丐吧。”
祝沫婉站起来,拂袖而去,
“送客,祝家若再来,一百五十万两不二价。”
走到门口的祝沫婉脚下一滑,差点平地摔倒:“你好大的狗胆。”
“当初祝家发卖这些产业,名不正言不顺,祝家大夫人的亲戚若是告到京兆府,您觉得您父亲是救您还是救祝家的名声?”
祝沫婉走不动了。
这低贱的商户说得对,不管是祝卿安,还是祝卿安的舅父,只要抓住这点,就可以肆意攻击祝家。
她咬着牙狠厉的道:“你这数额巨大,我得回去同我爹商量商量。”
“把这话转告给祝大人,一百五十万两不二价,讲一次加五十万两。”
祝沫婉再顾不得贵女的矜持,骂骂咧咧的走了。。
祝卿安折返回去,恹恹的斜靠在矮几上打盹。
隔壁等候多时的掌柜的走了出来。
“姑娘,掌院夫人走了,接下来要怎么做?”掌柜的恭敬的看着祝卿安。
祝卿安迷迷瞪瞪的道:“坐等收银子,看乐子。”
掌柜不懂,但不多嘴。
两刻钟后,祝沫婉再次回到这里。
她怒气冲冲的将一个小匣子怼到桌子上,匣子啪一下打开了。
看着匣子里厚厚的汇通商号的银票,掌柜的由衷的佩服懒懒坐在椅子上的祝卿安。
当初姑娘命他以祝家发卖这些产业无凭无证随时能被祝夫人娘家人收走为由,让上一个买主以五万两的价格将这些产业出手给了她。
祝卿安经手一转,自买自卖就把这些产业炒到一百万两。
当初他们都觉得姑娘疯了,白白缴了五万两给官府,等于一分钱没赚。
姑娘说她能赚十倍赚回来,他们还不信。
但现在看来,十倍都有多。
看着祝沫婉踩着怒火离去的步伐,恹恹的祝卿安坐直了身体,眼里闪过一抹沉冷。
祝沫婉,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
好戏还在后面呢!
“走吧,回祝家。”
祝卿安将匣子递给圆润可爱的丫丫。
“好多好多的烤鸭烧鸡。”捧着巨额银票的丫丫口水都流出来了。
祝卿安伸出素白的小手挡住嘴,打了一个哈欠。
“这才哪到哪,明日还有一笔更大的进项。”
樊楼二楼的山水间雅座。
陆沧溟大马金刀的坐在圈椅上,不错眼的盯着那辆华丽的马车,一直到再也看不见。
“祝家大小姐这手段,够格给咱当王妃了。”
大刘弯腰给陆沧溟倒了一杯酒,对祝卿安的手段,表达了敬意。
“她若愿意,可称人皇。”
陆沧溟清冷的眸子里像是有热光闪过,但不过转瞬就恢复了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模样。
这评价,也太高了吧?
大刘又看了陆沧溟一眼,陆沧溟却一脸高深。
即便自幼跟着王爷,大刘也猜不透他心里所想。
阿嚏。
马车里的祝卿安搂着丫丫肉乎乎的手臂打盹,没来由的浑身一凉。
丫丫连忙搂紧了她。
祝卿安安安心心的靠在她身上,连眼皮都不愿掀开。
是夜,祝家。
祝正荣摔碎了他眼跟前所有能摔的东西,依旧难平心中怒火。
祝沫婉膝头染血,狼狈的跪在那一堆碎瓷器中间,抖成了一只鹌鹑。
“爹爹,女儿也是为了给家里省钱,我哪知道那人竟不惧咱家权势?”
祝正荣脑门突突的,差点站不住。
“然后你就大声嚷嚷,让全世界都知道我们祝家变卖了祝卿安母亲的遗物?今日监察院来质问我是否私德有亏,你知道作为讲读学士,私德有亏会让我面临什么?”
祝沫婉委屈得眼眶都红了。
“当初变卖伯母产业,父亲也未曾反……”
啪啪啪。
祝沫婉又挨了三个大耳光,脸颊高高肿起,嘴角都破了。
她再不敢顶嘴,只恶狠狠的在心里发誓,一定要从祝卿安那讨要这笔账。
“明日聚宝阁,你能办好剩下的差事吗?”
祝正荣不带一丝感情的看着祝沫婉,嘟囔道:“周知许那吃干饭的,要用他的时候不在,也不知死哪里去了。”
祝沫婉想为周知许辩解,但他俩的事还未过明路,她不敢此时再惹事端。
祝沫婉心想,周知许若在,她定不会被祝卿安欺负得这样惨。
一想到宏图霸业,祝卿安忍下心头怒火,乖顺的道:“女儿定好好处理,只是……咱家账上已经不足三百万两。”
“不够就卖田产卖铺子,再不够就把你娘的嫁妆填进去。”
刘美姿讪讪道:“老爷,我的嫁妆要是也兑出去,咱家可就没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