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最称职的二世祖,肖遥先甩了那婆子一耳光,再从怀里摸出一张收据,啪的拍在围观的人手里。
“你给看看,白纸黑字,这可是两年前在倒闭的万寿阁买的,经手人是……咯,祝沫婉,祝家污蔑我盗了祝家大爷的墓,这笔账小爷得空再去找祝家讨要。”
婆子捂着脸去看陆沧溟。
却被陆沧溟眼里的冷意吓到浑身颤抖。
京城谁人不知,当年刘美姿在京中贵女面前放话,要拿陪嫁的万寿阁给祝沫婉练手,要将她调教成盛京最会管家的当家主母。
可惜好景不长,祝沫婉经手不过半年,万寿阁血本无归。
见陆沧溟无意替祝家出头,便涨红了脸狡辩,“兴许,兴许是仿品。”
“你说我送表哥的是仿品?”
肖遥横眉道:“这我可得好好看看,免得丢了颜面。”
他拎起珊瑚树的底座,磕磕巴巴的念道:“唯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由之赠。”
他扬起清澈的眼神,不耻下问:“由之赠是人名?不怎么好听哇!”
“闭嘴。”
陆沧溟冷淡的道:“那是我岳丈大人的表字。”
肖遥缩了缩脖子,闭嘴。
“我看看,我识得大爷的字跟印章。”
户部一个官员上前两步,从肖遥手里接过珊瑚树仔细观摩。
“没错,这确是当年祝家大爷赠与他妻子的金蝶恋花。”
此言一出,堂上哄然。
“这,祝大人不是说这金蝶恋花损毁严重,随他兄长下葬了吗?”
“看来这几日京中谣传是真,这祝大人未见侄女尸骨,便私自处置人家母亲的遗物,这是侵占。”
“说不得大爷一家的死,都是……”
祝正荣再不济,也是堂堂四品的官员,没人敢随意把杀人的罪名栽给他。
“我不舒服,能回屋吗?”
祝卿安在此时开口,声音仿佛要碎掉了一样。
让围观的人更同情她。
“将王妃送回屋。”
陆沧溟搀着祝卿安走到门口,看着婆子将她搀着离开,这才转身。
他一脸严肃的看向人群中愤懑的唐宋。
“唐大人,你来掌掌眼。”
唐宋激动的走上来,手都碰到珊瑚树了,又缩了回去。
“当年我年少鲁莽,在姐姐大婚那日,撞断了珊瑚树上一根枝条,这珊瑚树在中段位置的边缘上若有断枝,必然就是那一棵无疑。”
陆沧溟手指大理寺卿:“胡大人你来。”
胡大人不敢怠慢,连忙上手去查。
须臾,他用手作参照,将那陈年的断枝展示给众人。
“呵,祝家!”
陆沧溟说完,拂袖而去,入了内堂。
永安王发怒,谁还敢吃他的席,一个个臊眉耷眼准备离开。
大刘往门口一站:“今日王爷大婚,各位大人还是用完饭再走,免得人家笑话说我们王府招待不周。”
那些人只能回到席面,一个个憋到内伤,再不敢讨论珊瑚树的事。
好不容易憋到席散,几个平素与祝正荣关系还算不错的,家都不回的去了祝家。
这厢。
陆沧溟耍完威风后,转身就来了新房。
守在院子门口的,全都是祝家陪嫁来的婆子,见陆沧溟阴沉着脸,几人暗自得意,觉得不用他们出手,小姐交给的任务便能顺利完成了。
而此时坐在内室的祝卿安嫌凤冠太重,想要伸手卸掉。
那来送嫁的喜婆啪一巴掌拍在祝卿安手上。
她下了极大的力道,祝卿安的手背都红了。
“大小姐你多少懂点规矩,你丢自己的脸没事,可别连带着丢了我们祝家的颜面。”
这一幕,刚好被陆沧溟瞧见。
他冷冷的站定,眼神在祝卿安与嬷嬷身上来回打转。
嬷嬷见他没维护祝卿安,便腆着脸笑道:“王爷见笑了,我家大小姐养在乡野习惯了,不懂规矩。”
“规矩?”陆沧溟讽刺的重复了婆子的话:“什么是规矩?”
“新嫁娘就该不吃不喝,规规矩矩坐在床前等夫婿前来喝合衾酒,这便是规矩。”
这婆子曲解了陆沧溟的意思,还以为他是故意说这话来挤兑祝卿安来的,连忙添油加醋。
“来啊。”陆沧溟淡淡的喊了一嗓子,守在屋外的永安王府的婆子利落的进屋关门。
其中一个看着就干练利索的婆子一进屋,抬手就甩了喜婆两个大耳光。
“在永安王府,王爷的话便是规矩,永安王府何时轮到你来立规矩?”
那婆子吓得浑身发抖的瘫在地上。
“拖出去。”
被拖出去的婆子见到的最后的画面就是,陆沧溟像个衣冠楚楚的禽兽一样,卷起衣服的宽袖,抬着手朝祝卿安的脸上送去。
永安王府的婆子将喜婆丢到院子,便折返回到屋檐下守着。
“怎么回事?”
祝家几个婆子见状连忙围上来。
那喜婆捂着被打得高高肿起的脸笑,牵动了伤口,笑容显得有些狰狞。
“没事,我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