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沈嬷嬷巴不得祝卿安搬出王府自请下堂,但若是被皇后娘娘逼的,那就大为不妥。
于是,她又憋了一肚子的火。
加之方才唐宋到来,三人去书房聊了这么久,还让人看守不许人进,沈嬷嬷便迫不及待要去一趟相府。
所以祝卿安整治春喜的时候,沈嬷嬷便私自出了王府,直奔相府而去。
她一走,飞飞便找来永安王府“家规”共五十余册,让春喜慢慢整理,顺便将祝卿安接走。
离开西厢,飞飞便对祝卿安说:“沈嬷嬷私自出了王府,往相府去了,王爷让王妃去房间等消息。”
祝卿安想着阿九去了这么久,也该回来了,便回了房。
一进门就看见陆沧溟正在摆弄祝卿安随意插在书房茶具里面的那朵芍药。
祝卿安忽然不想进屋,她刚退了一步,就听陆沧溟说:“我们的话题,似乎还没完结。”
他要聊公事,祝卿安没法拒绝。
于是她坐得远远的,“我的推断王爷或许不爱听,但我绝无恶意。”
“既无恶意,你坐那么远做什么?怕我吃了你不成?”
陆沧溟故意对祝卿安露出一口森森白牙,像极了正与猎物对峙的野狼。
“坐过来。”见祝卿安没动静,陆沧溟不耐烦了。
祝卿安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的坐到陆沧溟对面。
陆沧溟故意把芍药推到祝卿安面前:“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
“王爷觉得我该怎么对待它?”
祝卿安心说,你为你小青梅把祸水全引我身上,我没冲你,你倒是好意思跟我拿乔,惯得你。
“对待谁?我以为你要跟我聊陛下才是。”
陆沧溟恶意的将那芍药丢出窗外,再对祝卿安恶意的笑。
祝卿安忽然有点上头,很想把他一脚踹飞出去。
但她与陆沧溟不过合作伙伴,她不像他这么幼稚,谈正事的时候扯七扯八。
于是,她清了清喉咙道:“陛下留下祝正荣说是报恩,王爷信么?”
陆沧溟很认真的看着祝卿安,“我没那么傻,我看得出来,而且,任何事你都可以与我说,我不会怀疑你,永远不会。”
嗯?
他这人属娃娃的么?一天变脸几千次!
“那王爷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祝卿安不善于结这种招,只能选择无视。
见祝卿安满脸不自在,陆沧溟竟自我安慰似的想,她也不是全无感觉,我还是有希望的。
“等他先发难,我先出手就是不臣。”
他好像什么都知道。
可为什么呢?
祝卿安自己是重生的,她知道上一世的事情不奇怪,陆沧溟呢?
祝卿安不止一次怀疑他也是重生归来的,却不敢直白地问。
当务之急祝卿安也不敢去试探,先搞清楚这两方的目的,才是重中之重。
“我永不会怀疑你,那你呢?”
陆沧溟看出了祝卿安的疑虑,直接问她:“你信任我么?”
要命。
被他那样盯着,祝卿安有种自己摇头就是辜负,是坏人的错觉。
平时祝卿安避而不谈的东西,陆沧溟都会放过。
但今天他好像不愿,直勾勾的盯着祝卿安,要她亲口回答。
就在祝卿安如热锅上的蚂蚁备受煎熬的时候,阿九回来了。
祝卿安如蒙大赦,直接冲到阿九面前,急切地问:“怎么样?”
阿九:“……你俩吵架了?”
“我让你查的事情,如何了?”祝卿安的语气加重了些,不快已经很明显了。
阿九压下满肚子疑惑,哦了一声:“如姑娘所料,祝家为赎回姑娘母亲嫁妆当掉的物件,最后全流进了惠宝钱庄。”
祝卿安看向陆沧溟,没等她开口,陆沧溟便道:“不用问,祝家举家被抓,那帮禁军抄走的东西,也在杨齐蒙手里。”
“关键是,在祝正荣没被革职的情况下,他们也没把东西还回来,这不像杨齐蒙的性格。”
他越是迫切的想要那东西,祝卿安越意识到那东西的重要。
陆沧溟看出祝卿安的焦灼,安慰道:“他们既然急切的想要得到那个东西,就一定会再出手。”
祝卿安没回陆沧溟,只遥遥的看向杨家。
此时,沈嬷嬷也已从杨家的侧门进了相府。
她头戴大兜帽,手持令牌,一路通达,直接进了杨齐蒙书房。
但她没想到杨知慧竟在。
见她进来,杨知慧客客气气地笑着站了起来。
“沈姑姑来了。”
“老爷,我有要事禀告。”沈嬷嬷对杨知慧笑了笑,便看向杨齐蒙。
杨齐蒙笑了笑,对杨知慧道:“你去见王宝宝,让她早些与祝卿安连上,按原计划行事,我要的东西还未得手前,一定不能让祝卿安死,这是为大局,你做得到吗?”
杨知慧点了点头,眸光有些暗淡。
等她走出去,杨齐蒙迎上来,一把抱住沈嬷嬷。
两人温存了好一会儿,沈嬷嬷才依依不舍的推开杨齐蒙。
“我来是为两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