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助周大人一臂之力,但周大人也得答应我一件小事。”
杨齐蒙无利不起早,虽然知道周知许的目的是祝卿安,但为了保险,他还是得跟他协议。
周知许迟疑道:“那下官也得看看是什么事。”
一个四品小官竟敢与他讨价还价,杨齐蒙很是不喜。
但他忍了。
这些日子与陆沧溟与皇帝交锋,他都没占过上风,他得赢一把。
“我的要求很简单,十日内让全盛京的人都知道,永安王妃与你有说不清的关系。”
周知许愣了一下:“大人这是何意?”
“这你不用管,你只需管好你需要做的事。”
周知许道:“大人是觉如此能让永安王现身?”
“他又不是蠢蛋,怎会为一个不重要的女人现身。”
周知许再想细问,杨齐蒙便摆了脸色,冷淡的道:“周大人可细说一下,你到底要我如何配合你。”
周知许从怀里摸出一个药瓶,将其递给杨齐蒙。
“此药名为亏月,放在女子卧房,有孕的会滑胎,无孕的也会伤及根本。”
杨齐蒙深深的看了周知许一眼,倒是没想到这小杂碎这么心狠。
对喜欢的女人也能下如此狠手。
药杨齐蒙接下了,两人的协议算是成了。
得知周知许去见了杨齐蒙,祝卿安让阿九安排那几个婆子暂时不要将今日在樊楼所见所闻散播出去。
她有种直觉,这两人搞到一起,不可能安好心。
她这一手,说不得能帮助自己化解这两人的诡计。
之后三日,江南货船进港。
祝卿安一直在统筹货物进仓,杨家也消消停停,皇帝也再没找过她晦气,仿佛一切都归于平静。
可越是平静,表示背后所酝酿的风暴更大。
祝卿安每日从外面回到王府,先是听阿九报告江湖事,再听飞飞提及朝堂事。
她从来不提消失很久的陆沧溟,好像王府从来无此人。
但偶尔夜阑人静醒来枕边空无一人的时候,祝卿安每每都会沉默许久许久。
有时候能辗转到天明。
此次随船回来的除了香云纱,还有一船很有江南特色的饰品。
祝卿安让祝家人已现有手法,将货物散到各个商行去。
祝卿安得了皇家一笔大生意,许多商号都想要巴结着看看能不能借她东风,所以并不拒绝祝卿安的货物进驻。
而那些个心疼白月光女儿孤苦的中年少女们,更是铆足了劲儿支持祝卿安。
一时之间,祝卿安的商号仿佛成了盛京的新宠。
又过了五日,阿九来报,祝正荣家的商船进港了。
祝卿安兴致缺缺的道:“进呗,我倒是盼着他生意能好点。”
飞飞阿九跟丫丫不解的互看对方,咋还能盼着对方好呢?
祝卿安没解释,她最近总觉得四肢乏力,畏寒怕冷,夜里便是睡着了也噩梦缠身,哪怕起床再晚,也觉疲倦。
且说祝正荣。
他的船队前往江南,原本仗着祝业龙的身份,想着能拿到香云纱回京。
可整个江南给他们的回复只有一句话,香云纱制作繁复,今年一年的货已经全部被祝家商行定购,若想要拿到订单,需得交上押金,来年才有货给到他。
祝正荣心里想着香云纱的市场已经被祝卿安打开,他便是压些银子在这,来年也是稳赚不赔,便大手一挥,以每匹一两银子的价格给布行下了定钱。
祝业龙不解,便跟祝正荣算账,“二叔,一匹布是四丈,你光是买布的成本已是一两银子,自江南运到盛京的成本还没算进去,中途的损耗,到盛京之后的人工存储,也是需要本钱的,到时候一丈一两,一匹布总利润不过四两银子,您还有得赚么?”
“我今年提前将货定完,等祝卿安回头定货的时候,人家已经没了,明年这香云纱便是我独家经营,到时候要多少钱一丈,还不是我说了算?”
听了祝正荣的解释,祝业龙也觉得合理。
“那我们总不能空船回去吧。”祝业龙心说,再空船回港,我那边的收益就只够弥补这边的亏空了。
祝正荣大手一挥:“祝卿安定什么我们定什么,她卖什么我就卖什么,走我们也去进货。”
期间,他遇到一个布行老板,对方说他手里有云锦,轻薄透气,凉爽度比香云纱更甚,祝正荣大手一挥,定了一船。
祝正荣此人压根不是做生意的料,他秉承着富家公子的做派,进货永远只买他喜欢的,不问价格,不问市场匹配度。
就这样,在祝卿安的货物到港后没几天,他也拉着一船的江南特产回到盛京。
至于销售渠道,祝正荣打算照搬祝卿安的销售模式。
丫丫天生爱操心,见祝卿安不解释,便问:“可是姑娘,他的东西若是热卖,岂不会阻了我们的财路,您为何还盼着他大卖特卖呢?”
祝卿安揉了揉发沉的太阳穴,有气无力的看着天空愣了好一会儿。
缓了好久,她才说:“知道云锦为何叫云锦么?”
“因薄如蝉翼,故名云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