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呢,太医呢!”
叶白榆立刻去找寻周甫。只见周甫还孤零零的晕在原处,竟无人管他!
倒也是,面对陛下发了疯的桌案,自己还不知道躲哪,谁还能顾得上别人。
叶白榆拜托李继:“劳烦李公去查看一下国师出了何事,可是喝醉了?”
李继道:“他没喝酒,说话就晕了,我这就过去看看。”
那边萧宸还在发疯,谁去扶都被他挡开。叶白榆便走过去帮忙,岂料她刚一近身,萧宸便抬起手掌欲打她。
“叶女史躲开!”
于圭一把推开了叶白榆,自己生生受了陛下这一巴掌。
叶白榆被推倒在地,目睹了那一巴掌的力度,竟打得于圭翻了个身。
娘的,萧宸还真舍得使劲儿啊!
打得狠是狠了点,但效果显著。韩松鹤的疑心已经去了八九分,他相信萧宸是真要疯了,下那样的死手,毫无作戏的成分,真不像是装的。
发了半天疯,该打的打了该踢的都踢了,太医终于来了。
太医冒着被打死的危险给萧宸扎了几针,暂时让他晕了过去。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躲出老远去的几位大人都跑了回来,假装自己从来没跑开过一样。
叶白榆走去查看周甫的状况。李继道:“国师不知什么原因晕倒了。”
“我来看看。”叶白榆蹲下身,分别探其腕脉静脉,又翻开眼皮看了看,确实只是晕了。
如果排除周甫有什么疾病,应该是被下了药。可周甫亦是用药高手,什么样的药能瞒过他去?
她看向桌案上的吃食。饭菜大家都是一样的,不过国师不吃荤腥不饮酒,所以只有素菜与茶水。
她先揭开茶壶盖子闻了闻,没有异味,又用手指沾了一些放在舌尖尝了一下,呼吸顿时一滞。
这药她再熟悉不过,是“倦鸟”,方子是她创的,名字是谢容与取的。
不用问,这是南陵细作下的药。
谢容与选择在这个时候下药,目的不难猜,就是想让萧宸在犯病时无人医治。
谁有这个机会下药,谁又知道陛下今晚会犯病?
叶白榆回想方才,于圭推开她时义无反顾的样子。她跟于圭交情不深,若说他是为了讨好萧宸也说得通,但几次三番的关照,或许也可能是得了谢容与的指使。
下药的是于圭吗?
“女史可看出了什么?”李继问。
叶白榆回神,“哦,我才疏学浅,没能查出什么,恐怕得让太医瞧瞧。”
李继四下看了看,见韩松鹤故作关怀地跟着陛下去了寝殿,道:“那得把国师的茶水与吃食保存好了。”
“多谢大人提醒。”
叶白榆叫了两个内侍把周甫扶到行宫房间里休息,又叫随行的医官来查看茶水与饭菜。
这位医官尝了半天,愣是没尝出茶水有问题。
“倦鸟”是顶级迷药,叶白榆用特殊的法子炼去了药材的药性与味道,连周甫都没察觉,普通的医官又如何能查出来。
下药的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大家皆认为国师是因为修炼了什么高深的道法,暂时魂不在体。
没有国师的医治,萧宸的头疾就无法缓解,太医下针不过三刻就又疼醒了,在寝殿里砸东西发疯。
“陛下真的疯了吗?”
张昭仪在殿中听说了广元殿的事,反复与宫人确认陛下的状况。
“回昭仪,都说是疯了,连叶女史都不认了,桌案说砸就往她身上砸,还打了于常侍。”
张昭仪又问:“那国师人呢?”
“国师不知为何晕倒了,都说他是修炼什么法术呢。”
张昭仪捏着袖口在殿中踱步。如果陛下疯了,没有国师的医治,多半是不能好了,那现在动手就是最佳时机。
韩松鹤的人都埋伏在猎场左近,只要得到指令,立刻就能控制行宫。
她曾与韩松鹤反复商量过,是该先发兵控制局面,还是该先杀了萧宸。因为萧宸戒心强,他们的人不好接近,很难动手,如果能确定萧宸真的疯了,那先发兵也行得通。
只是事到如今,张昭仪还是觉得不保险。萧宸体魄异于常人,便是疯了也不见得能控制,何况他身边还有个心机颇深的叶白榆,还有那么多太医,万一有个意外,满盘皆输。
可要杀他又谈何容易?
张昭仪反复思量,忽然想起什么,问:“叶兰芷是不是随驾来了行宫?”
宫人回:“她是来了,我方才去膳房还瞧见她了。”
张昭仪吩咐道:“你现在速去膳房找叶兰芷,就说我月事来了,让她端碗暖身的汤羹来。”
“是,昭仪。”
过了有将近三刻,叶兰芷才端了一碗当归羊汤来。
“昭仪,膳房有现成的羊汤,我又加了些当归熬了,您尝尝可入口?”
张昭仪笑着接了,“你这孩子有心了,我原想着就喝碗甜姜汤罢了。”
叶兰芷道:“应该的,昭仪若没什么事,我就先去忙了。”
“你且不忙走。”张昭仪放下汤碗,问:“听闻陛下有恙,可有传药?”
叶兰芷说有,“药正在膳房熬